封弋撑着下巴耐心听完,末了轻笑一声,浑身都放松了下来,眼里带着些许玩味。
原来小白兔,也没那么单纯。
进入三月,辅川的天气有了明显的回温,路旁杨柳吐绿,暗示着春天的临近。
南知再一次去封家老宅的时候,发现保姆换了人。
新来的保姆姓张,五十出头,一头短发,微胖,看着人很和善,也更热情。
南知刚进门,张姨就迎了过来,热情地和她闲聊。
“你就是知知吧?我是张阿姨,你还记得不?在烟里的时候,你老帮小卖部老板看店,我经常去买东西。”
南知刚才就觉得她眼熟,现在一提醒,立刻就想了起来。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张阿姨,你怎么会……”
张姨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我们家那老头子啊,不争气,前两年肝癌去了,家里就剩我和峰峰两个,本来也实在不好意思投靠老爷子,结果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来了辅川打工,派人联系了我。”
老爷子本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南知惊讶的是……
“张阿姨,您和老爷子认识啊?”
“不是我认识,我公公和老爷子是旧相识,听说年轻的时候一起在厂子里打过工呢,但可惜我公公去的早。”
“原来如此。”
“老爷子啊,说我公公当年对他有恩,也还记着当年把阿弋送到我家的事情,说给咱添了麻烦,其实哪里有什么麻烦,我看得出,阿弋不是个坏孩子。”
“阿弋”这个称呼,让南知愣了一下。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此弋非彼佚,张姨说的,应该是封爷爷的孙子封弋。
“封弋去过烟里?”她好奇地问。
“是啊,待了一个暑假,回来后听说就出国了。”
南知想起来,应该是她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她确实听一些叔叔阿姨讨论,说张阿姨家来了个城里小孩儿,穿的倒是光鲜亮丽的,就是没什么礼貌。
那时候听过就忘,没见过那个所谓的城里小孩儿就开学了,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封弋。
“阿弋啊,就是面冷心热,刚来我家的时候,一句话不多说,后来就好了……”
说到一半,听到动静,张姨回头,见封震业正拄着拐杖下楼,赶紧转身去扶。
“封爷爷。”南知喊了声,帮他倒茶。
封震业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却故意没有参与,倒是张姨因为不清楚俩人之间的矛盾到底有多深,还热情地撺掇:“老爷子,我前两天给阿弋打了电话,他说过段时间就搬回来住,您看我能帮他把房间收拾一下不?”
这问题,之前王妈也问过。
但这一次,封震业却没有明确拒绝,沉默几秒后,只冷淡地扔下一句:“随便你。”
张姨笑眯眯应下,转头便进了封弋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