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封弋,其实,我之前没有完全说实话,我爸进监狱这件事……和我有关系。”
封弋没有惊讶,也没有插话,只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那时候他沉迷赌博,和我妈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我和他也完全没有联系,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拿着刀上门要钱,我妈保护我,趴在我身上,他就拿着刀逼我妈把钱拿出来。”
“后来他把钱都抢走了,我妈犹豫要不要报警,觉得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要不就算了,是我抢她手机报的警,然后他就因为入室抢劫被判了十年。”
南知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所以我那时候说因为我爸入狱,一些人对我妈和我有偏见,其实不完全是,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觉得我可怕,好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便他犯了错,也没有我这样做女儿的。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就是犯了罪啊,就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你没有错。”封弋拍拍她后背。
“那你会觉得我没有孝心吗?如果他没有入狱,或许不会……”
封弋难得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没有孝心,只是有些人不配得到而已,而且他要是没入狱、赌上头,或许死的更早。”
话粗理不粗。
南知弯起唇角,瞬间安了心:“封弋,谢谢你。”
“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嗯?”南知一愣,“明天我休息啊,为什么要早起?”
“明天是什么日子?”
南知本能回答:“九月十……”
话到一半,她想起来了。
明天,是之前跟他讨价还价后说好的,让他搬到主卧的日子。
南知耳朵一热,低声嘟囔:“那也不用早起吧,晚上搬不就可以了。”
“不可以。”封弋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老子一刻都等不了。”
“知道啦。”南知揪着他的睡衣衣摆,就拥抱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低声嘟囔似的,“那你要不要提前一天?”
封弋脊背一僵,轻抚她后背的左手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南知翻了个身,躺到一边“放他自由”:“字面意思。”
封弋秒懂,很快绕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但他并没有做什么,俩人隔着大概二三十厘米的距离,不远不近。
南知偷偷在被子下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指,虽然心底有了安全感,但依旧怎么都没有睡意。
察觉到她不太平稳的呼吸声,封弋问:“睡不着?”
南知低低应:“嗯。”
封弋侧过身,和她面对面,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那和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
“从前,有只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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