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紧紧握拳,白皙手背上青色脉络清晰可见,封云挽许久没有说话,甚至可以说面无表情,但眼眶却很明显地泛起了红。
景延见状,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景延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神情,像是没见到她的躲避似的,再次尝试,终于握住了她的左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这次,封云挽没有缩手,她目光冰冷地盯着眼前这张平静的脸,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突然爆发。
“啪”的一声,景延偏过头,封云挽用尽全力的一巴掌,让他脸上瞬间浮起红印。
戒指划出一道血痕,他皮肤白,此刻看着越发瘆人。
南知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景延什么都没说,一个平日里那么潇洒绅士的男人,此刻却显得如此卑微。
他任由封云挽揪住他的领口,流着泪,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这明明是你的工作!为什么你要扔给他?!”
景延毫无怨言地承受她的怒气,低着头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要是他出事了,你怎么赔我一个弟弟!”
“云挽。”封震业在一旁轻声呵斥,但并没有被听到。
南知握住了封云挽的双手,感受到她的颤抖。
“云挽姐,这不能怪景总……”
南知的话说到一半,急诊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有一位寸头、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走了出来,南知记得,刚才和封弋一起进去的,就是这位医生。
她赶紧上前询问封弋的情况,医生语速很快地回了一句:“生命体征恢复正常了。”
而后,便又急匆匆离开。
悬在悬崖边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下。
身后传来封云挽带笑的哽咽,南知如释重负,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进了封云挽的怀里。
“知知!”所有人都被吓得失了神。
幸好,南知只是因为长途跋涉加许久未进食,有些低血糖,补充能量后,很快就醒来了。
去宾馆里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南知又急匆匆赶到病房。
已经换上住院服的封弋还没醒,但脸色终于有了好转,和平日里睡着的样子无异。
病房里安静到针落可闻。
南知坐在床边,脑袋枕在床上,把他还稍显冰凉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
这一刻,她终于有了“他回来了”的实感。
秒针一圈一圈转过,外头已经被夜色吞噬,南知终于感觉到他的右手食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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