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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江伸出手,将帘子放了回去,阻止风雪吹进车厢,“没事,再走一会前面就有城镇。”

被拒绝的赵青山叹口气,从车门处退回来,将身上的大棉衣脱下,盖到了长兴的身上。长兴躺在车厢中间,脸色很不好,闭着眼睛正在沉睡。

刚从武陵县出来的时候,长兴和赵涵江轮流赶车,还能承受的住。可越往关州的方向走,风雪越大,而且温度更低。长兴就染上了风寒,虽然给他喂了药,可脸色还是不好。沿途没有城镇更没有人家,无法将其送医。赵涵江担心病情恶化,已经睁着眼睛赶了一天一夜的车了。

赵青山取出水壶,倒了一点水给长兴润唇,又将长兴身上盖着的一层层的棉被和衣物掖好。自己半蜷缩着在旁边,抱着胳膊竟慢慢的睡着了。

待赵青山醒时候,他发现马车不再颠簸,车停了。没顾上穿棉衣,赵青山撩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瞧去,赵涵江已经不在车上了。此时天黑了,暗沉沉的天色加上飘落的雪花,让人看不清。环视一圈,发现此处是一条小巷子,赵青山往远处看去,路口处灯火通明,应当是条繁华的街道。

没过一会,从路口处走过来一个人,身形欣长,步伐稳健。赵青山试探性的喊了句:“江儿?”

“父亲,是我。”赵涵江应道。

待走近了,赵涵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了赵青山,“这是租契,您收好。”接着又道,“您穿上棉衣下车,左手边就是我们的宅院,我将长兴抱进去。”

赵青山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将契约收好,穿上棉衣和帮着赵涵江将长兴放到了屋内。

宅子里就两间卧房加上一间小厨房,和武陵县大不相同,这里住的都是火炕。将长兴放在炕上,赵涵江取了木柴,手脚麻利的将其点着,不一会,炕就被烧的暖和和的。

赵涵江把一壶水放在炕边的灶上,说道:“您看一下水,滚沸了就给他喝一些,我出去迎迎大夫。”

赵涵江走后,赵青山才敢搓搓发红发痒的手,他的手明显是冻伤了,痒的厉害,怕赵涵江担心,才一直没吭声。瞧着水煮开了,赵青山准备倒水。这时候,赵涵江带着一个中年模样的大夫来了。

进屋之后大夫也不多说,将药箱放好,给长兴看起病来。过了一会,收回把脉的手,大夫道:“风寒严重了些,还好你提前告诉我前因后果,我带了几服药,够吃两天的,等会煎好之后喂他喝下便可。明日再去我那取几服,大概十日便能恢复。”

留下药并告诉了注意事项,大夫收拾一下就准备走。赵涵江出去送,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瓷瓶给赵青山。

赵青山接过瓷瓶,拔出塞子闻了一下,应当是冻疮膏。他心里又酸又涩,看着儿子忙活着煎药,赵青山不由的感叹,江儿这般心细如发,真是随了妻子啊。

给长兴喂了药,赵涵江出门将马车赶到了后院,喂好马之后又去街上还未关门的食肆买了几个饼子回来。父子二人围着地下一个小桌子喝热茶,吃饼子。这饼子的做法许是和他们那里不同,质地更硬更有嚼劲,能尝到最朴素的小麦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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