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看了邵依玲一眼,一副不甘不愿的。不过还是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他刚才并不是说要强出头来指责陆伊川,他这么做是在扮黑脸,把邵依玲不好说出口的话替她说出来。看来邵依玲领会了他的意思,适时的站出来扮红脸了。
邵依玲这时看了陆伊川一眼,笑了笑说:“陆董啊,你别介意啊,他这人不懂规矩,胡乱的就来插话。不过,您可能对我们大陆的司法系统有所误会,我们大陆的司法系统还是很公允的。在这里我也可以跟您保证,您回海川市一定是安全的。”
“您保证,”陆伊川摇了摇头,说,“我凭什么相信您的保证啊?我可没那么傻,不会被您就这么诳回大陆去的。”
邵依玲笑了,说:“陆董啊,我可没想要狂您什么。我说要保证您的安全,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我们海川市孙书记和赵市长一致的意见,他们让我转告您,海川市市委市政府是要把海川市全力打造成为一个良好安全的投资环境的,对于引进来的客商,只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们都是会尽力保障他的安全的。所以还请您放心。”
陆伊川笑了笑说:“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们能不能做到可就很难保证了。”
邵依玲看了陆伊川一眼,说:“那陆董您想怎么样,难道说您要把冷镀工厂一起工程就这么一直搁置下去?您心中应该很清楚的,那个一期工程越搁置下去,越不值钱的。”
陆伊川笑了一下,说:“这个我倒也知道,不过呢,我这个工程的命运可是跟海川市政府绑在一起的,我受损失,海川市政府也是在受损失的。因此在我的安全得到确切保证的之前,海川市最好还是找出措施来,尽量避免损失进一步的扩大,否则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的。”
“诶,你这不是无赖吗,”傅华说道,“邵副市长,您没看到他根本就没诚意跟我们谈吗,叫我说还是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香港警务处的霍华处长,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吧。”
陆伊川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看着傅华说:“你们到底要走什么程序啊?”
傅华冷笑了一声,说:“陆董啊,您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走什么程序还非要我说出来吗?当然您也可以趁我们还没有这么做之前,离开香港,不过那样子的话,您就是逃犯了,我们就可以依法处置您冷镀工厂一期工程的资产了。”
“你……”陆伊川这下真的有些急了,傅华这么做可是踩到了他的痛脚了。如果傅华真的这么做,不但他在海川市的资产全部都打了水漂了,他还很有可能为此担上牢狱之灾,除非他事先就逃离香港。可是香港是他的家啊,难道说他要做一个背井离乡的逃犯吗?
邵依玲看陆伊川有些变得窘迫的样子,知道她扮红脸的时候又到了,就瞪了傅华一眼,说道:“傅主任,你怎么回事啊,我让你说话了吗?”
说着,邵依玲转头看了看陆伊川,笑了笑说:“陆董您可别往心里去啊,我们海川市可并没有真的想要这么做的意思。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就一定能找出一个最妥善的解决方案的。”
陆伊川看了邵依玲一眼,他毕竟是在商界打滚多年的老手,自然不会被傅华和邵依玲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唬住了的。而且邵依玲这么一插话,给了他一个思索的空间,让他得以对整件事情来做一个全面的权衡。马上他就明白了邵依玲和傅华这是在跟他玩黑脸白脸的游戏呢。
想到这里,陆伊川就镇静了很多,他笑了一下,说:“好了邵副市长,您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了,反正我近期是没有要回海川市的打算了,你们海川市政府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陆伊川接着就是了。”
陆伊川这么一说,邵依玲就知道她和傅华原来想要靠虚张声势来把陆伊川逼回海川的计划是泡汤了,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劝说陆伊川的打算,就笑了一下,说:“陆董啊,我真的不是在装什么好人,而是冷镀工厂这件事情越早解决对您和我们海川市越好,这一点您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的。”
陆伊川笑了一下,说:“我更清楚的是,如果我去了海川,你们一定会逼我进行资产转让的,到时候,你们海川市政府就能从中解脱出来了,而我呢,几十亿的投资就此化为泡影了。就这一点来看,这就不是一个对你我两方都有利的解决方案,更别提回海川我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了。所以,邵副市长,您也别浪费这个口舌了,我是不会跟你们去海川市的。”
邵依玲看陆伊川死活都是不肯去海川,就有些技穷了,她求助的看了傅华一眼。傅华笑了一下,说:“陆董啊,您不要以为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们就会拿你没招了。您如果以为我刚才所说的只是在吓唬你,那可就是打错特错了。”
陆伊川呵呵笑了起来,看着傅华说:“傅主任啊,你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腔了。我陆伊川虽然不能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但起码也是比你痴长几岁的。商场上的这些花样我玩的比你溜。你不是要找什么霍处长吗?你现在就找啊?”
傅华笑了,看着陆伊川的眼睛说:“怎么,陆董以为我说找霍处长是在骗你?”
陆伊川笑了起来,说:“不是我以为,而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以为事先打听出了香港警务处的一个处长的名字,就可以拿来唬人的啊?你如果说是真的认识这个霍处长,你现在当着我的面给你说的这个霍处长打电话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