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笑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可拿架子的,对于地方上的工作,我应该是一个新兵,学习还来不及呢。”
孟副省长笑笑说:“看来守义同志很了解自己的位置,你这个端正的态度是没有干不好的工作的,这很值得我们地方上的同志学习啊。”
孙守义笑笑说:“孟副省长太夸奖我了。”
孟副省长笑笑说:“我这是实事求是嘛,我听说你在海川已经雷厉风行的开展了一些工作了,对社会上的一些不法经营的企业提出了严厉批评,也要求相关部门查处他们的违法行为,很不错啊。”
孙守义看了一眼孟副省长,他知道孟副省长在说的就是孟森的兴孟集团,但他弄不明白孟副省长跟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孟森跟孟副省长的关系在海川路人皆知,孟副省长在自己面前赞扬自己要公安部门查处孟森是做得对,不会是要在自己面前撇清跟兴孟集团的关系吧?还是这家伙要故意正话反说,要警告自己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孙守义心中并没有在怕孟副省长,他也相信在赵老打了招呼之后,孟副省长估计也能掂量出他的分量,肯定不敢出手难为他。否则的话就相当于孟副省长跟赵老这些人宣战了,孟副省长应该没这个实力,也就更没这个胆量了。
孙守义不想跟孟副省长打哑谜下去,他要点出兴孟集团和孟森,点出孟副省长跟孟森之间的关系,挑破这层窗户纸,看看孟副省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笑了笑,说:“孟副省长,你说的企业大概是指海川的兴孟集团吧?”
孟副省长看了孙守义一眼,心里就明白孙守义是想将他一军了,这家伙还真是狂妄啊,以为有赵老给他撑腰,就可以这么不客气跟领导说话啊?
不过孟副省长再找孙守义来谈话之前,已经想过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形,也想好了如何应对,孙守义直接戳破这一层窗户纸对他来说并没有感到什么被动,他笑了笑说:“守义同志啊,你提到兴孟集团正好,我正想跟你说一说这家公司。”
孙守义笑笑说:“看来孟副省长对这家公司很熟悉啊?”
孟副省长点了点头,说:“说熟悉也算是熟悉,说不熟也算不熟。可能你去到海川之后,有人会跟你说这家公司是我在扶持着的,他们公司的董事长孟森跟我关系很好,对吧?”
孙守义倒没想到孟副省长上来就敢承认他跟孟森之间的关系,这让他很意外,脑子里就有点弄不清孟副省长的路数了,就有些措手不及。他看了看孟副省长,有些被动地说:“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孟副省长看到了孙守义的错楞,他心里暗自好笑,心说这家伙也还嫩,并不是太难对付。
高手过招,往往在一瞬间就会攻守易位,孙守义这一错愣,已经先机尽失,主动权就转到了孟副省长手里了,他轻松的笑了笑说:“说他是事实吧,也是事实,说他不是事实吧,也不是事实。”
孙守义被孟副省长绕糊涂了,不过呢,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虽然目前形势被动,可是孟副省长找他来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跟他解释孟森这件事情,这已经完全可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了,因此就算孟副省长玩再多花招,他也是可以无招胜有招的,只要顺着孟副省长的话往下说就行了,便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孟副省长笑笑说:“是这样的,我说了你就明白了,你做常务副市长,应该知道现在经济工作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作为常委副市长,你是有责任扶持辖区内的企业的发展的,同样的,我也是一样,我也需要扶持东海省内的企业发展。尤其是国家现在大力提倡扶持民营经济,我这个副省长也需要在东海省扶持一下民营企业的典型出来。于是就有人接受了孟森这家兴孟集团给我。说实话,最初我多少是有点私心的,中国人嘛,任何人交往都喜欢牵涉到一些宗族啊,血缘之类东西,我最初跟兴孟集团结缘,也多少觉得都是我们姓孟的,五百年前是一家,能扶持一下也不错,兴孟集团那时已经发展的有模有样,企业规模也起来了,于是就跟孟森这家企业结上了对子,这些年呢我多少也给了这家企业一些帮助,这是我对这家企业熟悉的地方。”
孟副省长说的这些倒也合乎情理,不过孙守义更想知道的是孟副省长怎么解说他们关系不熟这一方面,便笑了笑说:“那您怎么又说跟他们不熟呢?”
孟副省长笑笑说:“我为什么说跟他们又不熟呢,是因为海川虽然离齐州不远,可也不近,从齐州到你们海川开快车也需要四五个小时,我这个副省长并不能在海川看着兴孟集团究竟做什么,他知道的他们的情况都是孟森他们愿意给我看到的情形。守义同志啊,我们都是官场上的人,应该知道很多时候别人给我们看的,可不一定都是真实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