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孙守义又不能为了表白自己,坚持要去处分何飞军。那样子传出去让何飞军知道于捷都说不管了,而他却坚持要给何飞军处分,那何飞军不跟他翻脸才怪呢。
而孙守义如果什么都不说,接受于捷的建议不去管何飞军的事情,这倒成了于捷在维护何飞军,是好人;而他却一上来就把何飞军和顾明丽的事情全盘托出,反而变成了不维护何飞军的恶人了。
这等于说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孙守义心里这个气啊,直骂于捷不是个东西。
金达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孙守义说:“老孙啊,我觉得老于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也没有人来市委这边反应何飞军的作风问题,出于爱护一个干部的角度,市委也不好就没有什么明显依据的去对何飞军展开调查的,你说呢?”
金达之所以会赞同于捷的意见,主要还是为了孙守义考虑,他也是知道孙守义和何飞军之间的关系的。按在他的想法,不去管何飞军和顾明丽的事情,起码是维护了孙守义的面子。如果孙守义这个新科市长刚一上台,市委马上就给了他手下一个重要的副市长处分,这等于是打了孙守义一个耳光的。
孙守义心中直叫苦,他也知道金达这么做是为了他好的,此刻的金达似乎也不能驳于捷和他两个人的面子(他知道金达是会把不处分何飞军当做维护他的面子的一个举措的,虽然他此刻心中是恨不得金达严厉处分何飞军的。)
孙守义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也有言在先,会接受金达和于捷两人商量出来的处分意见的,只好笑了笑,说:“金书记,我还能怎么说呢,我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了,我接受你们做出的任何决定。”
金达就笑了笑说:“那何飞军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不过呢,市委虽然暂时可以不来管这件事情,但对何飞军却不能就这么放纵下去的。”
金达这么说是担心如果对何飞军这件事情就这么不闻不问的话,可能会助长何飞军的嚣张气焰,把事情越闹越大的。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恐怕不仅孙守义不好交代,他也是不好交代的。
所以金达觉得必须对何飞军多少加以约束才行,防止事态的扩大化。而如果让于捷或者别的什么人去约束何飞军的话,可能孙守义会有所不满的。既然何飞军是孙守义的亲信,那让孙守义去约束,可能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于是金达接着说道:“老孙啊,何飞军毕竟是你们政府那边的人,这样吧,你好好找他谈谈,让他行为检点一些,不要再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了。”
孙守义心中暗自苦笑,本来他还想把麻烦推到于捷身上去的,结果到最后,麻烦还得他自己来处理。此刻孙守义也无可奈何了,便苦笑了一下,说:“行啊金书记,只要你们不觉得我是在袒护何飞军,那我去找他谈谈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这话的时候,孙守义瞟了于捷一眼,于捷嘴角微微一撇,显然是在讥讽他言不由衷。孙守义心中不由暗自郁闷,他知道跟于捷这一次的交锋他算是完败了。
金达就放下了何飞军的话题,正式开始进行书记会原定的议题了。书记会本来就是一个碰头会性质的会议,一正两副的书记们相互通通气,交换一些海川市议题的看法,所以会议议程就很简短,半个多小时之后,书记会就开完了。
开完会之后,于捷看了孙守义一眼,孙守义笑了笑说:“老于啊,你先走吧,我有事情需要跟金达书记谈谈。”
于捷就离开了金达的办公室,金达瞅了一眼孙守义,笑了笑说:“老孙啊,那个何飞军你真是要好好管管了。这一次幸好老于没有揪着不放,否则不给他一个什么处分,你和我都不好交代的。”
孙守义点了点头,说:“金书记啊,我真是没想到何飞军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搞得我也是一肚子火。不得不承认,您看他还是比我看得准啊。”
金达笑了笑说:“我看不看得准它那都是些枝节问题,无关紧要的。关键是他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了才行啊,如果再闹出什么事情来的话,恐怕你就是想要保他,也是保不住的。”
孙守义说:“那他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算了,我们不去说他了。我留下来是想告诉您一件事情,曲副市长跟我们说的她那个朋友买了标书,是一家叫做鑫通集团的开发商,看来她是准备真的帮她的朋友拿氮肥厂那块地了。”
金达眉头皱了一下,苦笑着说:“我这个老同事啊,真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啊。行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