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不好的,”傅华摇了摇头说,“单凭他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他身后还有一个很能干的十姑娘呢,刘氏家族的十姑娘在商界和香港的道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直到现在十姑娘都还没有任何的动作出来,但我相信十姑娘绝对不会对罗胜天坐视不理的,就是不知道十姑娘会从什么地方着手。”
“十姑娘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的,我们周家也是知道她的,”周文俊笑笑说,“这家伙回房间休息,不会就是避开我们好打电话给十姑娘求助的吧?”
傅华笑笑说:“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文俊,如果到时候他赢了,你会把CEO的位置让出来吗?”
“这个不是问题的,”周文俊笑笑说,“如果他真的做到了他所说的,那说明他还是有点本事的,那我把总经理让给他做了就是了。只是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他鸠占鹊巢了,成为了熙海投资的真正主人。”
傅华笑着摇了摇头:“他志不在此的,他的目标肯能更远大一些,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此行的目的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的目标应该是刘氏企业,而我们不过是他实现这个目标的跳板而已。”
“那如果罗胜天跟刘氏企业做对失败了的话,熙海投资也会受到牵连的。”
“那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傅华苦笑着说,“我们跟罗胜天十姑娘绑在一起,也是受形势所迫,十姑娘是可以帮我们挡一挡李粟生的,我们双方实际上是一种互相利用,眼下来看,在解除李粟生对我们的威胁之前,我们还是无法摆脱罗胜天的。”
香港,刘洪淼家中,刘洪淼正站在一个长条画案前面在洁白的宣纸上写毛笔字:来书云:“尝试于心,喜、怒、忧、惧之感发也,虽动气之极,而吾心良知一觉,即罔然消阻,或遏于初,或制于中,或悔于后。然则良知常若居优闲无事之地而为之主,于喜、怒、忧、惧若不与焉者,何欤?”
知此,则知“末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而有“发而中节”之和、“感而遂通”之妙矣。然谓“良知常若居于优闲无事之地”,语尚有病。盖良知虽不滞于喜、怒、忧、惧,而喜、怒、忧、惧亦不外于良知也。
写毛笔字是刘洪淼一种修心养性的方式,他写的这段文字源自王阳明的传习录,讲的就是情绪和自我良知的关系,良知浑然一体,无所不在,情绪未发之时,是本体呈现,体现为寂然不动。情绪已发,是功用呈现,体现为发而中节。
然而,有时候情绪过激是怎么回事,好像良知不管用了。这不是说良知不在了,而是良知被遮蔽了,就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这说明良知还不够强大,是存养的功夫不够。
初起遏阻,中间控制,事后悔悟都是省察克治的功夫,都是有意识的参与,是用理智控制情感,所以会感觉好像良知是在一个悠闲的地方呆着,像个看门房的大爷一样。实际上说明,良知尚未光明,不够强大,才会感觉有时不在。
这段话写完,刘洪淼对自己肥厚丰腴的颜体字颇为满意,觉得自己这笔字真的可以算是有模有样了,也不枉自己在这方面浸润多年。静心养气,省查克治,刘洪淼自认为这些方面他很得王阳明这段文字的精髓。
这时有人敲门,刘洪淼喊了声进来,就看到十姑娘开了书房的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刘洪淼并没有注意到十姑娘的脸色,只是自顾的笑着说:“老十啊,你来的正好,欣赏欣赏大哥写的这幅字,怎么样,有没有大书法家的那种气势啊?”
“书法家你个鬼啊,”十姑娘铁青着脸走到长条画案的前面,二话没说一把扯起画案上的宣纸,几下子就扯得稀碎,“你什么德行当我不知道吗?在我面前装什么书法家啊?”
刘洪淼也有些恼了:“老十,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啊?你把我的字撕烂了干什么啊,我又没招你惹你?”
“你敢说我发神经,”十姑娘四下打量了一下,伸手抓起了画案上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青花水盂,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我就发神经给你看看。”
只听啪的一声,水盂立马就四分五裂了,把刘洪淼肉疼的叫了起来:“那可是清康熙的青花水盂,我是花了上百万才拍到手的,这下子全部报销了,你有话说话就好了,摔我的东西干什么啊?”
十姑娘根本就不理会刘洪淼,依旧四下打量,很快就又盯上了画案上的一只粉彩的画缸,然后就走过去准备抱起画缸也摔了,这时刘洪淼真的急眼了,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十姑娘:“我的祖宗诶,不能再摔了,这只画缸可是乾隆官窑粉彩重器,随便找一家拍卖公司拍卖,都是要大几千万的,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子了,有什么事情我给你解决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