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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人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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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劝学诗积极调动起学子们的情绪,张慎脸上也不禁笑容扩散:“这话不假,他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份水准,别说如今,便是纵观历史,也能名列前茅。”

李慕白忽然问道:“他说自己早已荒废学业,你们信吗”

两位大儒同时点头,李慕白忍不住笑了一下:“何以见得”

“作诗时,他让辞旧代笔了。”张慎说。

“身为读书人,作诗岂会让他人代笔。”陈泰补充道:“除非他不精书法。”

但凡读书人,个个都是精通书法的,这是基本功。

李慕白感慨道:“可惜啊,他已是及冠之年,转修儒道为时晚矣。”

陈泰痛心疾首:“如此才华,竟然学了武,简直是暴殄天物。”

粗坯的武夫,配不上许宁宴的惊才绝艳。

张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忿道:“听辞旧说,两人年幼时,其父便定下,辞旧读书,宁宴习武。”

“那许平志不当人子,白白荒废了一个读书种子,实在可恨、可恶。”李慕白恨声道。

两位大儒深表赞同。

第40章 争斗

李慕白望着公告墙边,学子越聚越多,甚至学院的先生们也闻风而来,激动的拍大腿,称赞此诗大巧不工,朴素至理。

李大儒耳廓一动,捕捉着山风送来断断续续的交谈:

“先有一首天下谁人不识君,如今再出一首劝学诗,难道我大奉儒林的诗词之道,要再次崛起了吗”

“两百年来,诗词佳作寥寥无几,如今出了这两首,我们这几代读书人,总算是有脸面对后人了。”

“相比起天下谁人不识君,这首劝学诗必定流传更广,会被时时拿出来训诫读书人。”

“怎么没有署名啊,是哪位大儒所作”

没有署名此诗必定流传甚广李慕白心里一动,瞅了眼低声交谈的两位好友,他不动声色的后退,离开。

张慎忽然发现李慕白不见了,“纯靖兄呢”

“方才还在此处”陈泰左顾右盼,抬手指着矮墙方向:“在那里。”

张慎循声望去,看见李慕白屏退众学子,持笔在巨幅纸张上书写着什么。

张慎和陈泰凝神聚意,瞳孔一下变的深邃,百米开外纤毫毕现。

两人看清了,李慕白在劝学诗三个字边上,写下这样一行小字:

“庚子末辛丑初,吾师慕白劝学,有感,作此诗。”

意思是,庚子末辛丑初,老师李慕白劝我奋发图强,我深表赞同,于是写下这首诗。

这也能蹭两位大儒瞬间心态炸裂。

“无耻老贼,快放下笔”

书院后的雅阁,依山而建,东边毗邻着六叠瀑,西边是四季常青的竹林。

竹子在北方是稀罕物,不易养活,不易繁殖,一夜惊雷雨后春笋的景象,只有在南方才能看到。

书院的先生们从南方移植竹子,辛勤培育,耗费五十年时间,才养出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读书人对竹子有一种特别的喜爱,赞赏它的风骨,常常以竹喻人、喻己赞赏划重点。

云鹿书院的院长某天过来一看,呦,竹林这么茂密了,竹不惧严寒,四季风骨,形容的不就是我吗。

大家都出克,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于是,雅阁就成了院长的闭关之地。

简洁雅致的茶室,一位穿麻衣的老者与一位华服女子对坐饮茶,一列披坚执锐的甲士守卫在雅阁之外。

老者花白的头发随意披散,凸显出几分邋遢和洒脱不羁,法令纹和眉心的川字纹极深,而笑起来的时候,鱼尾纹则胜过前两者。

单从外表来看,很难让人想到这位落魄儒士打扮的老人,会是云鹿书院的院长。

当代儒家执牛耳者。

与他对坐饮茶的女子早已过了双十,却梳着简单的螺髻,插着一根烨烨生辉的金步摇,明显是未出阁的打扮。

她穿着月白色华美长裙,裙摆拖曳在地。

她容貌清丽脱俗,恰似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莲。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一面冰镜,透彻中难掩高冷华贵。

早已长开的身段玲珑浮凸,曲线诱人。

“半年未见,院长发间银丝又增添了许多。”长公主说道,嗓音也是清清冷冷的。

“都是烦恼丝。”院长笑呵呵的饮茶。

“今日上山,闻书院弟子吟诵一首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长公主眼波微动,宛如冰镜绽破:

“如此佳作,本宫听了甚是欣喜,不知是那位大儒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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