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京察期间,大奉的官员都安分老实了许多换成以往,以浮香姑娘的段位,这里铁定被包场许七安坦然入座,目光始终黏在充当“席纠”的花魁娘子身上。
她面色含春,目流绮彩,香姿五色,神韵天然。
这个女人很奈斯啊阅眉无数的许七安也被惊艳到了。
单从五官来说,这位花魁和婶婶还有许玲月以及褚采薇是一个级别,妍态各异,都有自己的特色。
属于那种走在街上绝对能让男人惊艳、侧目的绝色美人。
但论气质,这位花魁有着大家闺秀的秀美和文雅;论穿着,她有着这个时代女性不敢穿的薄纱衣裙。
香肩半露,脖颈修长,裹胸罩着一层粉丝薄纱,沟壑若隐若现。
有沟必火她能当花魁是有道理的。
浮香姑娘充当席纠的身份,也叫令官,令官负责主持行酒令,是席面上的气氛担当,这个活儿通常由名妓或花魁来做,寻常女子做不了,因为对文学修养要求极高。
这回儿正在轮流说联语,联语就是对对子,许七安左侧是位穿淡蓝袍子,环佩叮当的中年人。
恰好轮到他,这位中年人举杯沉吟许久,道:“冰冷酒一点两点三点。”
花魁娘子抬了抬手边的小旗,对上联一阵点评吹捧。
中年人脸上笑容扩大,颇为受用。
这就是席纠为什么要有文学底蕴深厚的名妓来当的原因,没点水平,寻常妓子即使想拍马屁也不拍不出来。
点评之后,姿容绝色的花魁娘子,一双盈盈妙目落在许七安身上。
酒席上众人也随之看来。
对对子我不太拿手啊单是对的工整就很难了许七安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焦虑。
他目光望向院子里的梅树,灵感一闪,故意饮了杯酒,做出洒脱豪迈状,朗声道:
“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
“妙”在座的众人眼睛一亮,当下,看向许七安的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算是承认他有竞争花魁的资格,把他当成同水平的玩家。
浮香花魁笑了笑,照例对许七安的下联一顿评价吹捧。
脸上笑容过于职业化评价完立刻不再看我坐姿有些僵硬,只有在劝酒时才饮酒许七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位花魁娘子的肢体语言。
结合行为心理学的知识,做出了结论:这位花魁娘子对我们的水平看不上眼啊。
一直在耐着性子陪伴。
这时,婢子领了一个人进来,好一个俊美的少年郎,肌肤白皙,眼神清凉,嘴唇薄而红,五官精致,男生女相。
屋子里众人侧目,就连浮香花魁露出惊讶之色,如此俊俏的小郎君,便是她也见的不多。
那书生打扮的少年郎进屋后,目光随意一扫,徒然愣住,僵在原地。
许七安眼角一阵乱跳,半天憋了一句:“好巧。”
俊美少年郎嘴角一抽,也憋了一句:“好巧”
“两位认识啊。”许七安身边,穿淡蓝色袍子的中年人诧异道。
何止认识,他是我小老弟许七安压下翻江倒海的羞耻和尴尬,镇定的笑道:“有过几面之缘,想来许兄还记得杨某,我们在长乐县见过。”
他故意自报姓氏,给许新年提个醒,让他用假名。
这是最基本的反侦察意识。
许新年缺乏此类意识,但他聪明,立刻get到了堂兄的意思,朝众人抱拳:“在下许平安,长乐县学子。”
说完,便在婢子的指示下入座。
你这是把我和二叔的名字混搭了吗许七安借着喝酒,掩饰心里的槽点。
行酒令继续,过了片刻,婢子又领着两人进来,左边一个相貌俊朗,穿天青色厚袍子,腰悬玉佩,一枚油绿的玉簪子束发,是个一表人才年轻人。
右边一人,身材魁梧高大,国字脸,五官耐看,做富家翁打扮,身上透着一股与商贾、学子迥异的彪悍气息。
这位身材昂藏的中年人踏入茶室,随意一扫,忽然愣住,继而浑身石化。
许七安:“”
许新年:“”
婢子发现客人没有跟上,扭头,柔柔道:“老爷,这边请。”
“啊哦哦”许平志硬着头皮进了酒屋。
许新年和许七安默默的挺直了腰杆。
许二叔入座后,三人默契的不去看彼此,保持一本正经的坐姿,眼观鼻鼻观心。
两个兔崽子不是说没时间吗辞旧也就罢了,毕竟对他的内心真实想法我也算了解一二了宁宴可是从不去勾栏的
二叔不是说今晚值班吗以前每次我和婶婶闹矛盾,他就说这辈子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是八辈子的福气,不愿意呵斥婶婶呸,还不是出来嫖了。
大哥不是从不去勾栏吗我说我的袍子怎么不见了,呸,厚颜无耻。爹不是说深爱着娘从不进烟花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