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有点严重啊真有那么疼吗许七安安抚道:“来葵水了吧,喝过药没”
许玲月愣了愣,苍白的脸蛋涌起两抹晕红,摇摇头:“娘说硬挨就好了”
她语气里有些委屈。
终究只是小姑娘,躺床上忍着痛苦,孤零零的,身边只有丫鬟陪着。
痛经这种事,在这时代普遍都是硬挨,毕竟不是病,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好了。而对大部分中低层平民来说,不死人就不用看医生。
我记得红糖姜茶是不是能治痛经算了,回头找褚采薇来看看
许铃音走到床边,伸出粗短的手指,替姐姐抹平紧皱的眉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大哥:
“姐姐要死了吗”
许玲月:“”
“姐姐不会死的。”许七安安慰她。
“那姐姐怎么了。”许铃音害怕的问。
痛经你又不懂葵水你也不懂许七安斟酌片刻,有了,他摸着许铃音的脑瓜,用朴素的语言解释:
“姐姐太懂事,不知道捣蛋,所以身子不舒服了,等将来成为捣蛋鬼,肚子就不会痛了。”
痛经这种事,将来嫁人了就会减轻,甚至没有。所以许七安的解释可谓点题之精准、之通俗易懂,世所罕见。
许铃音这么愚蠢的孩子都听懂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小脸蛋非常严肃:“我也要做个捣蛋鬼,这样以后肚子就不会痛啦。”
“大,大哥你在跟她说什么呀。”许玲月听不懂,就是觉得许七安说的话,怪怪的。
“你好好休息。”许七安轻轻捏一下妹子的脸蛋,带着小豆丁离开。
回前厅的路上,他看见小豆丁跑到花园里,抓了一把泥土,鬼鬼祟祟的藏在小手心里。
她想干什么许七安一愣。
回到前厅,二叔和婶婶还在吃饭,前者问道:“玲月好些了吗”
“正疼着呢”许七安说话的时候,看见许铃音爬到凳子上,小小的身板扶着桌沿,当着她爹娘的面,把黑泥土丢进了一大锅粥里。
然后,她站在凳子上,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这样她就不会肚子疼了。
婶婶和二叔脸色僵硬,一寸寸的扭头,看着幼女:“你在干嘛”
“我在捣蛋”许铃音骄傲的说:“我以后肯定好好捣蛋,不像姐姐那样,总是给爹娘添麻烦。”
说完,她掐着腰,等待着爹娘的夸赞。
婶婶想起了蟑螂,一时间新仇旧恨在心里翻涌,一把拎起她的脖子,放在大腿上,啪啪啪的揍屁股。
小豆丁不服气,一边哭一边辩解:“娘你为什么打我。”
婶婶巴掌不停歇的招呼:“往粥里丢泥巴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大哥教我的,大哥说只要好好捣蛋,肚子就不会痛嗷嗷嗷”
婶婶气炸了,柳眉倒竖:“许宁宴你又乱教她什么了。”
“今天天气真好,二叔我先去衙门了。”许七安屁颠颠的跑开。
打更人衙门,地牢。
身为临时犯的恒远,幸运的没有遭遇严刑拷打,只在刚来时被狱卒抽了两鞭子,理由是铁公子都没他这么干净。
一个没油水的臭和尚。
“哐当”牢房的门被打开,狱卒对着戴枷锁的魁梧和尚吆喝道:“有大人要问话,出来。”
恒远睁开眼,起身,跟着狱卒来到审讯室。
略显昏暗的审讯室,一位阳刚俊朗的铜锣,大马金刀的坐在大椅上,目光锐利的盯着他。
恒远认识这个铜锣,当初热心肠的三号助他潜伏,躲避搜捕时,他就见过这个铜锣。那时他站在屋脊上,单手按刀,腰杆笔挺,气度非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大师请坐,本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许七安道,他审视着国字脸,五官粗犷的和尚。
乍一看,似乎是个莽汉,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眼神明亮、冷静,气质深沉内敛。
恒远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然后坐了下来。
“姓名。”许七安低头喝茶。
“僧不言名,贫僧恒远。”
“年龄。”
“三十。”
许七安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一个段子:大爷,你是怎么保持这么年轻的。
熬夜。
那您今年贵庚啊。
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