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镯子,婶婶心心念念这么久,怎么不找二叔去处理。”
婶婶还是跟着来了,因为想起自己给许铃音买的镯子,至今下落不明。趁着许七安回来,有了依靠,打算找私塾的先生理论一番。
“前阵子陛下春祭,你二叔哪有时间处理这些小事。”
窗帘掀开,露出婶婶的脸,尖俏的下颌,嘴上涂抹唇脂,红艳艳的。
不管哪个时代,自恃美貌的女人,出门都要化个妆。
“二郎不是回来了吗。”许七安随口扯着。
她给了侄儿一个白眼,道:“二郎要参加春闱,心思不在这里。再说,二郎现在没有功名,也不是你们武夫这般能打,他就一张嘴。”
许七安心说,二郎那张嘴,能把武夫气到当场爆炸,杀伤力很惊人的好吗。
想想二郎也是可怜,尽管婶婶一直把“二郎要参加春闱”、“二郎,娘会好好照料你”这类话挂在嘴边。
但平时该怎么娱乐,婶婶还是怎么娱乐。
顶多就是吃饭的时候给二郎加个餐,然后口头关怀一下。
像婶婶这么有个性的娘,这个时代真特么的少见许七安不说话了,欣赏着街边的风景。
他想到一件事,那位外祖父,之所以把婶婶嫁给二叔,恐怕就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做不了世家大族里的贵妇。
于是让她凭借美貌,到世家大族里饱受欺负,还不如嫁一个家世平平,但懂的珍惜的夫家。
所以,也就不教她读书识字了。
婶婶放下窗帘,凑到许玲月耳边,低声道:“等会儿接了铃音,玲月你带着大郎去首饰铺逛一逛。”
“然后顺便帮娘也买一些首饰对吗。”许玲月斜眼看母亲。
“那倒不用,我自己会挑的。”婶婶说。
“”许玲月无奈道:“其实娘觉得,还是大哥比较可靠,对吧。所以大哥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寻他来主持公道。”
“我可没这么说。”婶婶矢口否认。
许玲月抿嘴笑了笑,也不拆穿,这个家里,二哥虽然前途无量,但他还没发迹。爹的话,这些年混成了官场老油条,轻易不会动怒,不会树敌。
指望他为了一个镯子跟人家闹红脸,肯定不可能。
只有大哥跳脱无赖,偏偏又是打更人,手握实权。再加上官场人脉广,不怕事儿。
不过娘和大哥斗了这么多年,要她承认自己依赖倒霉侄儿,门都没有。
很快到了私塾,马车在路边停下,车夫取下小木凳,道:“夫人小姐,到了。”
婶婶和玲月掀开车帘下来。
许七安道:“我先去拴马,再给铃音买点吃的,婶婶铃月,你们先进去。”
“等接了再买不成么”婶婶拉着女儿的手。
惊喜感不一样,尤其对一个小吃货来说许七安笑了笑,不解释。
婶婶撇了一下嘴,与许玲月进了私塾。
刚进去,婶婶就听见自己幼女的哭叫声,然后看见她被一个壮汉拎着走出来。
许铃音拼命反抗,但架不住对方是个成年人。
“你们是谁,掳我闺女做什么。”婶婶拦住两个家丁,横眉竖目。
“娘,娘,他们是坏人,是坏人,你叫大哥打他们。”许铃音喊道,一边喊,一边朝家丁tui tui tui。
“你是这丫头的娘”
家丁审视着婶婶,目光有些挪不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随后,他目光又落在许玲月身上,又吃了一惊。
不过,见到婶婶和许玲月身后没有仆从跟随,家丁顿时放心,摆出凶神恶煞的脸:
“你家丫头打了我家少爷,我们要把他带走。”
婶婶当然不同意,她拦着不让走,但家丁更无赖,故意用身体去撞婶婶,迫使她退避。
另一个家丁有样学样,去撞许玲月。
两个家丁肆意大笑。
许玲月惊慌失措的后退,被逼到院门口,给门槛绊了一下,惊呼着摔倒,撞进一个温暖厚实的肩膀。
她扭头一看,是许七安,立刻泪眼汪汪:“大哥”
许七安手里拿着炸鱼丸和肉馅饼,扶稳许玲月,眯着眼扫视两个家丁:“她是我妹妹。”
有男人来撑场子的婶婶松了口气,往侄儿身边靠了靠。
家丁也不闹了,但依旧理直气壮,瞪着许七安:“你家妹妹打伤我家少爷,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刚才出来时,大夫解释过,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