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不通风水,但对阵法之道略有涉猎,贫道可以试着带你们闯一闯。”金莲道长说道。
道门是会阵法的,当初紫莲和杨砚在城外交手,便曾布下大阵。只不过没有术士那么变态,抬脚一踏,阵纹自生。
一刻钟后,金莲道长脸色僵硬,望着前方沉沉黑暗,凝眉不语。
金莲探路失败,怀疑人生。
道长你特么的也是个水货啊许七安心里腹诽。
在场没人知道金莲道长是地宗道首的残魂,是善的一面,因此不知道他严肃的神色后,隐藏着一个沉重的事实。
他们遇到麻烦了,天大的麻烦。
“术士之前,还有谁有这等强大的阵法造诣”金莲道长沉思不语,在脑海里搜刮着“可疑目标”。
“道长也没办法吗”
恒远和楚元缜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沉重。
太大意了,早知道应该先查一查襄城的地方志,查一查史书,寻找出大墓的蛛丝马迹,然后才考虑下不下墓我们这支队伍的阵容,四品高手见了也得逃之夭夭,让我一时心态膨胀,疏忽大意了。
楚元缜心里暗暗懊悔。
恒远低声念诵佛号,他心里则是愧疚,五号消失了数日,身处阴暗诡异的大墓里等待救援。可自己这一伙儿才刚下来,就遭遇了摆不平的问题。
金莲道长叹息一声,看向钟璃:“你有什么意见不必告诉我你的选择,详细阐述这种阵法的奥秘便可。”
钟璃沉吟道:“这类阵法,通常都是建立在暗室和地底,不然,入阵者只需定位方向,就能轻易分辨出正确道路。
“无法辨认方向的情况下,想要脱离阵法,只能靠入阵者的经验和判断。我,我的经验和判断一旦“猪油蒙了心”,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这下,金莲道长也沉默了。
天地会成员们终于体会到五号的绝望了,身在地宫,出不去,又联系不到外界。仍留时间一点点流逝,身体状态渐渐下滑
凝重的气氛里,钟璃又举了举手,小声道:“其实,还有一个稳妥的办法,”
楚元缜和许七安脸色一喜,急切道:“什么办法”
恒远抬起头看她,眼神里饱含期待。
金莲道长心里一动。
钟璃用指头戳了一下许七安,低着头说:“让他带路,我们就可以出去,嗯,大概率可以。”
他
周围的视线从钟璃,转移到许七安身上。
楚元缜有些难以置信的审视,心里诸多念头闪过,许宁宴只是一介武夫,不可能通晓阵法,让他破阵,还不如让我来呢。
但这位司天监的预言师不会随意开玩笑,所以,是许宁宴本身有特殊之处,还是他身上有什么物品能破法阵
可是,根据许宁宴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对此颇为错愕
想到这里,楚元缜忍不住看了眼金莲道长,却发现他似有恍然之意。
金莲道长也知道楚元缜暗暗记下这个细节。
许宁宴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许大人懂阵法”
恒远内心戏没有状元郎那么丰富,直接问出了心里疑惑。
许七安嘴角一抽:“不懂。”
钱友霍然转身,顺势抽出武器摆出戒备姿态,然后眯着眼凝视前方黑暗处,低声喝道:“谁”
脚步声靠近,有人影靠近了火把光芒照明区的边缘,轮廓从模糊到清晰,这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
脸庞瘦削、眼眶深陷,双眼布满血丝,像极了大病一场,身体被掏空的病夫。
多日没有修理的下颌,长出了一圈青黑色的短须,邋遢又颓废。
“帮主”
钱友瞪大眼睛,面露狂喜之色,他移动火把一照,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后土帮的兄弟们。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帮主他们,得来全不费功夫钱友正要迎上去,突然脸色一变,武器指着众人,色厉内荏的喝道:
“别过来,全都别动,否则老子的刀可不认人。嗯,你们怎么证明自己”
那位病夫帮主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没有粗心大意,看来两年前在荆州地底遇到的那个人皮尸鬼让你印象深刻。”
身后的帮派成员随之怒骂:“姓钱的,为什么把你留在上面你不知道吗,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下墓就是送死。”
“哈哈,真的是你们。”钱友不怒反笑,开心的迎了上去,临近病夫帮主时,他突然洒出一把朱砂。
“他娘的,这破东西只能对付低等怨灵,对僵尸都没用。”病夫帮主拍打着身上的朱砂,骂道。
到此,钱友再无疑虑。
他举着火把,逐一看过去,看见了头发花白,眼窝深陷,同样憔悴模样的副帮主,那位年迈的野生术士。
此时身上的白袍已经又脏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