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喊“飞燕女侠”之名。
李妙真身后的江湖人士们挺直胸膛,与有荣焉。
大概一旬前,飞燕女侠突然来到北山郡,打着替天行道之名,严惩了一群哄抬粮价的奸商,把劫走数百石粮草,分发给揭不开锅的贫民、乞丐。
奸商背后有官场大佬撑腰,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于是派兵擒拿。但被飞燕女侠一一打退。
再后来的事情,市井百姓就不知道了,只是那次事件后,飞燕女侠在北山郡拉拢起一批江湖人士,专门狩猎蛮族游骑。
然后找官府领赏,赏金换成粮食,在城外建起粥棚,施舍给吃不起饭的流民和乞丐。
一时间,飞燕女侠的善举在百姓中广为流传,津津乐道。
甚至有其他郡县的流民,徒步走数十里,翻山越岭来北山郡等待施粥。
施舍结束后,李妙真返回落脚的客栈,在苏苏的服侍下沐浴,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她坐在桌边,沉吟不语。
那天传书结束,李妙真按照许七安的意见,高调出场,到处行侠仗义,如今在北境算是小有名声。
由于“出道”时间有限,想如当初那样名声传遍整个云州,肯定达不到。
整整一旬过去,投奔她的江湖人士数不胜数。有的是为名声,有的是为利益,有的纯粹是想抗击蛮族。
李妙真用天宗心法做了简单的排除,把心术不正的剔除。留下来的,多是些为名为利为百姓的江湖豪侠。
在她看来,只要愿意做好事,为名为利都可以。
然而,李妙真真正想等的人没有到来。
“主人,那小子没有新的进展了么他不是断案如神么,怕不是也没辙了。”苏苏捧着茶,放在桌上。
见主人眉头紧锁,劳心费神的,苏苏就有些心疼。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李妙真通过地书传讯,已经从许七安那里得知了“血屠三千里”案件的真相。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楚州真的发生过血屠三千里的大事,即使官府要隐瞒,江湖人士和市井百姓的嘴是堵不住的。”
李妙真愁眉不展:“可不管我怎么打听,都没有人知道。”
苏苏歪着头,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露出很少见的沉思,忽然美眸一亮,喜滋滋道:“我想到啦,我想到啦。”
李妙真保持怀疑态度:“你又知道什么了。”
苏苏青葱般的玉指捻住一缕青丝,俏皮的眨眨眼,笑嘻嘻道:
“你想啊,如果真的发生血屠三千里的大事,却没人知道,那会不会是当事人被消除了记忆就像我记不起当初父亲是因何获罪,被判斩首。”
李妙真闻言,嗤之以鼻:“如此规模的大型杀戮,即使消除记忆,也会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蛮族探子会查不到你真是”
她忽然愣住,眼神一点点放空,整个人呆了呆。
苏苏忙问:“主人,你想到什么了。”
李妙真恍然回神,沉思道:“但你的想法未必不是一条线索,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能瞒住所有人那个体系,第几品的强者能做到”
首先,她把武夫排除出去,这是不需要思考的事。
接着,她脑海里浮现两个字:术士
许七安曾经说过,高品术士能屏蔽天机,屏蔽某人或某些事,把自己变成小透明李妙真只觉得大脑通电了。
思路豁然贯通。
当今九州,有这份能耐的术士,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监正。
李妙真因为这个猜测而浑身战栗。
冷静冷静,许七安说过,先大胆假设,再小心求证在没有证据证实之前,一切都是我的臆测,而不是真实李妙真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取出地书碎片,告诉许七安自己的大胆想法。
这时,房间的门被扣响。
李妙真淡淡道:“进来。”
说话的同时,侯立在门后的小鬼,殷勤的打开了房门,请客人进来。
来访者是一个中年男人,投奔李妙真的江湖匹夫之一,楚州本地人,叫赵晋,此人修为还可以,每次杀蛮子都身先士卒。
不为名利,只因为是楚州人,想驱逐蛮子,造福楚州乡亲。
穿着常服的李妙真不苟言笑,有着军人的严肃和沉稳,道:“赵兄,找我何事”
赵晋豪爽的大笑:“咱们这次又是满载而归,换的米粮够城外的流民喝三天粥,兄弟们都很高兴,想找家酒楼庆祝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到桌边,手指探入李妙真的茶杯,蘸了蘸水,在桌面写下:我家大人想见您,事关镇北王屠戮百姓一事。
“我就是过来问问,您今晚要赴宴吗。”赵晋声音洪亮,笑容豪爽。
李妙真凝视着桌上的字迹,沉默了许久,道:“替我谢谢兄弟们的好意,不去。”
赵晋点头,没有继续逗留,转身离开房间。
他顺着楼梯返回大堂,一众围着桌子,喝酒吃肉的江湖人士立刻追问:“怎么样,飞燕女侠同意了么”
赵晋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