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帝气息不稳,缠绕于体表的乌光化作黑色火焰,反噬自身。
他修的是人宗之道,同样会被业火灼身,过去几十年里,依仗国君的身份和地位,牢牢压制业火。
方才被清气撞中,气息衰弱,业火立刻反噬。
他深吸一口气,吞吐天地灵气,道门号称万劫不磨的阳神之躯,散发金光,将业火扑灭。
魏渊脸色苍白了几分,不再理会四名手下败将,转身,朝着山谷中那座祭坛走去。
儒圣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的身体,尽管有刻刀,有儒冠,有赵守的祝福。但对于魏渊而来,依旧是难以承受之重。
召唤超越品级的存在,是需要代价的。
没有玄而又玄的法术反噬,有的仅仅是“承载过重”这个简单的道理。
随着魏渊的转身,儒圣的虚影同步转向山谷,迈动身躯。
无人敢挡儒圣的路,一品也不行。
萨伦阿古望着那袭青衣,并没有因为大势已去而愤怒,依旧平静温和,缓缓道:
“魏渊,你天赋卓绝,即使巫神解开封印,你也能独善其身,何必”
当年儒圣封印巫神,有着巨大的隐秘。纵观九州,知晓其中隐秘者,两手之数。
亡国灭种,如何独善其身魏渊置若罔闻,坚定而缓慢的朝着山谷前进。
他还有一个敌人。
魏渊于虚空中前行,临近山谷时,被一道屏障挡住。
这道屏障无形有质,看不见,但摸得着,它把魏渊挡在了山谷之外。
山谷内,是另一片天地,它拒绝魏渊进入。
能挡住超品的,只有超品。
巫神,已经能影响现实,渗透出力量。
能挡住气运的,只有气运。
魏渊握着刻刀,轻轻点在无形的屏障上,气波“嗡”的一震,把刻刀弹开。
萨伦阿古遥望着这一幕,道:
“巫神已能渗透封印,影响现实,它并不是任人宰割的雕塑。可惜你们的反应太快,如果能拖两年三年,巫神便能调动更多的气运。”
魏渊转动脖子,看向远处的萨伦阿古:
“你在暗示我竭力破坏屏障,消耗儒圣这一道为数不多的力量,让我没有余地封印巫神。”
萨伦阿古坦然道:“你还有选择吗”
魏渊嘴角翘起:“谁说没有。”
靖山城内,白衣术士的身影显现,他无声无息的穿过紧闭的城门,抵达了这座巫神教总坛。
“出来吧”
白衣术士磕磕绊绊的说完,抬脚轻轻一跺,阵法以他为核心,迅速扩散,笼罩周边街道、房舍。
传送阵纹
一名名铁骑突兀出现,手持钢刀,身披甲胄,为首者是一个比女子还要美艳的年轻人。
城内的人们惊愕的望着这群天降异客,通过甲胄、长相等细节,辨识出是大奉的骑兵,顿时脸色大变。
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奉的军队突然杀到城里来了。
炎国与大奉边境三州接壤,仗着险关重重易守难攻,有恃无恐,常与靖康两国联军,屡犯边境,烧杀劫掠。就算是市井之徒,都能掐着腰,嘲笑一声:
“中原如娘们,随意可欺。”
只有我们打大奉,没有大奉打我们的道理。
这个现象直到山海关战役结束,依旧没有改变。
南宫倩柔高举佩刀,气质阴冷,喝道:
“大奉建国以来,六百年间,巫神教杀大奉百姓,抢我大奉女人,血债累累馨竹难书,东北三州百姓,苦巫神教已久。大奉的将士们,随我屠城。”
“屠城”
“屠城”
“屠城”
沉雄的咆哮声汇聚一处,声浪震天。
一万重骑兵冲入街道,大肆杀戮,把城池化作人间炼狱。
今日屠城,血债血偿
“魏渊”
见到靖山城中如火如荼的杀戮,灵慧师伊尔布怒不可遏:
“只有超品能封印超品,你一个凡人之躯,夹杂其中,真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