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哄他的话,二爷这样的人物,在平民眼里确实了不得,可在真正的帮派、家族眼里,就是个大混子罢了。
有些钱,手底下养着十几号人,与官府的某些官员利益往来。
龙神堡这样的大势力,打个哈欠就能让六博赌坊灰飞烟灭。更何况,如今雍州召开武林大会,各路英雄豪杰齐聚。
江湖散人大部分都是十八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主儿。
哪里是个赌坊老板能招惹的。
苗有方笑道:“交朋友就算了,想要我走也行,但有个事儿想问问二爷。”
中年男人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苗有方搓了搓黝黑的脸,问道:
“我初到雍州城,昨日,路过衙门口,遇到一个妇人在衙门口烧纸钱哭丧。衙门的胥吏驱赶她,殴打她。
“我看不过去,便问明了情况。那妇人说,她丈夫叫张黑,喜欢赌博。不久前,张黑在赌坊回来的路上,被人杀死,身上的钱财不翼而飞。”
中年男人脸色冷了下去,目光也逐渐冰冷:“你想说什么。”
苗有方凝视着他:“妇人说,打更的更夫看到了凶手的模样,是六博赌坊的人干的。本来更夫打算上堂作证,但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苗有方身子前倾,看着中年人的眼睛:
“我今日为了打探到了一些情报,比如,张黑赌术不错,常在六博赌坊赢钱,当日在赌坊赢了两百多两银子。又比如更夫改变主意,是因为收了你一笔银子做封口费。”
中年人缓缓起身,他比苗有方还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俯视,不屑道:
“小子,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替张黑主持公道?去衙门告我?”
苗有方摇头:“衙门不会管这件事,因为你都打点好了。”
中年人大笑起来,满脸鄙夷嘲讽:“既然知道……”
他瞳孔里映出一道寒光,接着,看见了自己脖颈喷出的血雾。
中年男人捂着脖颈,踉踉跄跄的往屋外跑,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手脚狂乱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苗有方收好匕首,抓起紫砂壶,用滚烫的茶水浇了浇手,再用湿透的手擦去脸上的血迹,淡淡道: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官府不管,我来管。”
……
青杏园。
两名丫鬟正在拆解被套、床单,趁着那位美艳绝伦的女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们小声议论起来。
“哎呀,比昨夜更荒唐呢。”
“是啊是啊,这床单都湿透了。”
“我与你说哦,他们昨日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早膳午膳晚膳没吃。”
“那位爷真厉害,不过,换成我是男人,我也恨不得死在那位姑娘肚皮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美的人儿。”
“真正厉害的难道不是这位姑奶奶吗,换成是你,路都走不动了,不,床都下不来。”
在院子里盘坐的洛玉衡,美艳的脸蛋升起一抹红霞,但很快就被愁容取代。
许七安怎么还没回来,他要是子时还不回来,我会被业火烧死的吧……想到这里,洛玉衡一阵恐惧。
她是七情中的“惧”。
……
客栈里。
李灵素盘坐在床榻,吐纳食气,温养元神,再以元神反哺肉身。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结束了今日的打坐。
“真好啊,腰子渐渐的不那么疼了……”
他揉了揉侧腰,能感觉到那种轻微的胀痛减缓许多。
“修为恢复以后,只要控制房事,以我四品的修为,根本不会再肾虚。”
过去的半年多里,他修为被封印,无法吐纳温养肉身,每晚还要被东方姐妹轮流榨取,神仙也扛不住啊。
“徐谦这该死的,不但和洛玉衡有一腿,竟连镇北王妃也是他的女人……原来大奉第一美人叫慕南栀……他在京城还有哪些红颜知己?都是些什么人?可恶,不能想,越想越不平衡。”
徐谦把洛玉衡和慕南栀的绝美容颜,强行从脑海里驱散。
他下床穿好靴子,打算去一趟青杏园,把公孙向阳的汇报的情报,转告给徐谦。
就在这时,他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外,随后房门“咚咚”响了两声。
李灵素打开门,来客竟是徐谦。
“前辈,我真要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