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大人,有紧急军情。”
杨恭正与幕僚议事,闻言,颔首道:
“呈上来!”
甲士将情报递上后,立刻退下,他只负责传递消息,没有旁听的权利。
杨恭展开火漆封着的情报,仔细阅读,他没什么表情的放下情报,道:
“二郎传来消息,云州叛军大举集结,准备强攻浔州!”
众幕僚脸色微变,心知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很多事。
两军在浔州为核心的防线上,厮杀异常激烈,野战、守城战,大大小小战役总和达百余次。
整个雍州就像是绞肉机,数万生命灰飞烟灭。
而在这一系列惨烈的战役里,许二郎名声鹊起,率领麾下的骑兵驰骋沙场,连连告捷,杀的云州游骑兵丢盔弃甲,立下煊赫战功。
与他配合的“义军”同样发挥巨大作用。
可以说,浔州城能守到今日,他们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但就在前日,李妙真等人试图潜入云州大营,火烧粮仓,结果落入戚广伯精心安排的陷阱里。
所幸这货“义军”首领本领高强,杀出重围,虽受重伤,但无人牺牲。
杨恭不清楚具体经过,但他知道,要对付杨千幻的传送术并不困难,云州叛军里同样有术士体系,许平峰必然留下了克制传送术的法器。
“杨公,云州军来势汹汹,此战怕是不易了。”
一位幕僚感慨道。
现在的局势是,经过多日的鏖战,防线已经被打的稀烂。目前只剩下浔州尚存,云州军想北上鲸吞雍州城,就必须扒掉浔州这根钉子。
杨恭侧了侧身,望向北边。
“真正凶险的不是我们,是许银锣,是国师,只要他们不败,我们就死守雍州。”
杨恭沉声道:“传令下去,备战!”
李慕白等人望向了北方。
他们都可以死,所有人都可以死,只要北方的渡劫战不败,大奉就有希望。
那里,有大奉的脊梁,有将士们的信仰。
……
云州大营。
军帐内,戚广伯站在沙盘前,一面面红蓝小旗落在不同的方位。
那一面面象征大奉军的蓝旗边缘,都有相应的红旗牵制着。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浔州已经孤立无援。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援兵出现。
开战前,象征大奉守军的蓝棋,一面面的插在防线,与浔州成犄角之势,守望互助。
而今那些旗帜被一面面拔除,或全军覆没,或成为散兵游勇,转打野战、突袭战。
当然,云州军同样损失惨重,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其中嫡系精锐损失达八千。
精锐部队和杂牌军可不一样,打一点少一点,都是云州的心肝宝贝。
“局已经做好了,接下来,该会一会名满天下的紫阳居士了。”
戚广伯俯瞰沙盘,目光沉稳。
这位不务正业的败家子,轻文蔑武,唯独对领兵打仗情有独钟的狂人,当年能被许平峰相中,在与他拥有可怕的大局观。
领兵打仗,奇谋妙计永远摆在次要位置,统率能力和大局观才是一位统帅必备的能力。
魏渊为何被誉为军神?
不是因为他的修为,也不是他的计谋,而是他能驾驭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军队,他拥有俯瞰整个战场的大局观。
当双方的兵力、超凡强者数量相差不大时,这样一位可怕的统帅,是能轻易左右战争胜负的。
戚广伯是许平峰见过的,仅次于魏渊的帅才,比靖国的国主,夏侯玉书更高一筹。
“大将军,那许新年似乎有侦查类法器,他若是提前察觉到您的布局,如何是好?”
杨川南皱了皱眉。
葛文宣则笑道:
“我们大军尚未集结,尚未进军浔州时,他不可能察觉。就算有侦查类法器,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侦查。至于现在,察觉便察觉了,我们晌午之前,就能兵临城下。
“大奉军现在才注意到,为时晚矣。”
又有将领沉声道:
“许新年率领的骑兵,战力极强,还有天宗圣子圣女相助。他们若是回援浔州城,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