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雅丹却惊疑道:“一百人如何能胜?别不曾搓敌锐气,反倒伤了自家威风。”
姜维瞥了他一眼,又一指战壕之间的那座通道,嘱咐越吉道:
“以一百骑挑衅敌阵的秘诀就在这条甬道之中。切记,当中这条甬道既可让敌军摆不开阵势,也能阻隔其后方援军。你就在甬道左近邀战,不可擅自突入敌阵,一切听我号令行事。”
“遵命!”越吉大声应答而去。
姜维又招来杨千万,吩咐道:“以越吉之为人,打得兴起之后定然上头,一会儿便由杨兄弟你领一百西凉骑接应于他。”
杨千万哈哈大笑道:“终于轮到老杨出场了吗!姜兄弟只管放心,我定将越吉那憨货囫囵带回!”
等他走后,魏荣面红耳赤,急不可耐道:“我呢?我当如何?”他边上的赵统亦怀着期待的眼神来视。
姜维笑了笑,道:“黄老将军教你们的箭法不曾生疏吧?一会儿我等就在城楼上比上一比,看看谁的箭术更有进益。”
******
雅顿本阵。
这一番工事显然让身为联军主将的雅顿头疼不已,在他印象中,羌人之间打仗向来直来直去,哪里会有这般阵仗?整得跟个乌龟壳似的。
万不得已,只得招来木巴、彻里吉商议。
木巴终究见多识广,献计道:
“汉人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大王不妨派一员使者上前劝降,倘若敌军见我方势大,不战而降自然最好;即使嘴硬不愿投降,我方使者凑得近了也能看出地方工事布置。我等一旦有了这些消息,便能从容布置清除这些碍眼的工事了。”
雅顿大喜,正待夸赞几句,忽见略阳城门大开,一员羌将全身披挂,手持一柄光亮的斩马大刀,领着百余骑直扑两军阵前叫骂。
“雅顿,你这狗娘养的杂碎为何犯我边境?是男人的便上来与我越吉单挑!”
那羌将自然就是越吉本人了,他恨急了雅顿的侵犯,言语中更是肆无忌惮,极尽嘲讽之能事。
而雅顿平日里被人“大王、大王”地奉承惯了,陡然被人叫做“杂碎”,怒火不由冲天而起,喝了一声“好胆”,本能就要催马上前应战。
旁边的木巴一把将他拉住,劝阻道:“大王身份贵重,如何能跟越吉那莽汉一般见识?”
彻里吉应和道:“是啊,大王息怒,让我彻里吉给那厮一点颜色瞧瞧!”
他转身刚要离去,不想又被木巴阻住,当下怒道:“木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眼睁睁看着越吉那厮在我军阵前抖威风不成?”
木巴阴沉着脸色,道:“大王的嫡系兵马不可轻动!而且越吉兵少,大王可派潘朐令本部兵马去打头阵,若能得胜,我等正好借势一举拿下略阳;若不胜,我等也好趁机看看越吉部的虚实。另外,趁此机会,我也会派人绕着略阳城的工事打探一番,稳妥一些总是好的。”
雅顿此番终于平复下心情,闻言颔首道:“不错,就依木巴之计行事!”
顿了顿,蓦然喝道:“传令潘朐,上前迎敌,务必打掉越吉那厮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