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埋在她的脖颈间,闷着声说,“最后一次。”
这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高叁的那个暑假,在他家,他们用了太多时间乐此不疲地做这件事。她从不觉得女孩子不该主动,几乎每天都是她骑车去他家找他,两人一呆就是一天,半天在床上,年轻就是体力好的要命,对那件事有无限热情。两个稚嫩的人摸索着彼此的身体,她喜欢吻他,要求他事前吻她,做爱时亲亲她,事后把她抱在怀里摸摸她。
他这人大多数时候都没耐心,他都箭在弦上了,她还要求那么多前置步骤,她当做化学实验呢?一次事后他趴她身上,骂她事儿多。
可怜的江意当时正被他欺负到不行,一直说够了,他非要再来一次。结果事后还不亲亲她。她当即气得踹了他,起身穿衣服说我明天不来了,后天也不来了。
何堂半躺在床头看她穿衣服,说你不来就不来呗,吓唬谁呢?我是被吓大的吗?
她第二天真没去,去了她“儿子”的升学宴,就坐她后桌的男生,他俩高一就认识,两人玩的挺好,他非得叫她爹她大手一挥,儿子,以后爹罩着你。聚会上没有她讨厌的人时,江意就是个人来疯,ktv里玩的特别high,喝了酒,她上了头,拉着儿子对唱情歌,唱完再吼两声“浪奔,浪流~”
她的一声吼差点让拉着她自拍发空间的儿子手抖到把手机摔了。她疯完就晕乎乎地躺沙发上抱着啤酒睡过去了,醒来时是被人拍了脸,可疼了,还在掐她的baby fat。她张开眼是那个讨厌鬼冷着脸看她,让她醒一醒。她失去意识地任由他把她手中的酒瓶拿走,再被他牵了出去。
一到外边,热浪滚滚,她顿时清醒,喊着这才六点钟,早着呢。我今晚要玩到十二点回家,我儿子还在里面等我呢。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重新回ktv去。
何堂第一次服软,但他也做不出大庭广众吻她的事。被路人看着一个少女在喊着“我儿子在里面等我”,瞥向他的眼神都怀疑他是人贩子了。太丢脸了,他硬是把她拖回了家,在客厅的沙发上,吻了她好久,从黄昏到日落,唇齿相依,极尽温柔。
“你笑什么?”吴梅看到站在窗边的女儿在发呆,嘴角隐隐的笑意露出,这样的她,很美。没有一身锋芒。
“没什么,就觉得年轻真好,不想长大。”江意眯着眼,看向窗外楼下的草坪,阳光好,一些病人被家人推出去散步,“妈妈,想去外面散步吗?”
“何堂,就是你男朋友,是你老板是吗?”吴梅早把这件事在脑子里推演了好几遍,“所以,你现在是分手了,工作也不打算做了吗?”
“他刚刚来找我复合了。”
“那你怎么想的?”
江意笑了,“他都对我、对我们家怎么好了,那我就再给他次机会呗。”
此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是HR发的信息。大概是年前,投行招人效率都格外高,顺利就可定下年后入职。HR恭喜她顺利通过初面,问能否将二面安排在明天上午?
江意顺手回了句:好的。
何堂被江意送去了机场,下车前,他还跟她报备了声,“我先回家一趟,我爸最近在江州任职。”
当时江意并无反应,只嗯了声,对他的父亲、家庭没有任何了解的兴趣。
登机后,在等待起飞时,他批了江意的离职申请。
他的手碰了唇,想起刚刚在她车上,克制地吻了她。
她还是心软了,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复合,但主动亲了他一口,说给我时间。
他当然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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