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第一面,他从未见过气场如此强的年轻人。
“谁?”她挠了挠头发,“他叫什么名字?”
江河要被女儿绕晕,难道这是问他,她的哪个男朋友的意思吗?
不过刚刚那个男人只介绍自己说是江意的朋友,而他自动理解成了男朋友。
“何堂。”江意思考了半晌,“他探望完,让他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我来?”
江河不悦,“这合礼数吗?你赶紧给我来,别磨磨唧唧。”
他挂了电话,走进病房,对着这个男人说,“江意睡过头了,她马上过来了。何先生先坐下喝杯茶。”
何堂笑了,“她这人一向就这样不靠谱。”
江河与吴梅对望了一眼,吴梅说了句,“是的,她可真不让人省心。”
“倒也没有,只是小事含糊了点。您身体抱恙,她就打电话央我帮忙。”何堂放下了茶杯,“对了,我刚刚见了副院长,他有幸请到了一直工作在临床一线、进行肺癌疗治研究的王院士来帮忙会诊,届时由他和王院士一起帮伯母做手术。”
端着茶杯的手一僵,江河惊讶地看向了这个不显山露水的男人,刚刚孤身一人来到病房,说了句是江意的朋友,来探望伯母。
结果这一开口,便震惊了他和吴梅,院士?
他竟然请来了院士给老婆动手术?
第一次见面,便直接一份大礼,以江意的名义献上。
要知道,有钱如江河,平时自恃不差,开了公司,生意做的不小,人脉丰富。遇上老婆生病,原定下周操刀的医生,已是他托人脉花人情,辗转从协和请的医生来飞刀。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在医疗领域,他没有任何资源,有钱也不知如何将关系打通,更别说能请到这种顶尖专家来会诊。
一个领域,当金钱流动时效时,只有权力能打通。
夫妻俩看向何堂的眼神,多了份迷茫,和隐藏的兴奋。
这一对夫妻嗅觉太过灵敏,一如当年江河由包工头转型地产商,并顺利拿地时的隐隐兴奋,他们知道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是什么。
“何先生,这也太麻烦您了。”江河起身给何堂倒了茶,“我......我太激动了,一直为爱人的病情和手术而担忧,您能帮忙请到王院士,还帮我们换了病房,我真的不知如何感激您。能否给机会,让我们一家请您吃饭?”
何堂站起身,从江河手里接过茶杯,“谢谢。这没什么,江意是我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江意洗完澡出来穿衣服时打了个喷嚏,边抹精油边吹头发时,江河的信息发来,问她怎么还没到?
催什么催?都快午饭点了,他还不走?怎么这么不知趣?
江意头发吹个半干便停下,拿了手袋出门。等她赶到医院时,才发现何堂跟江河正在沙发上相谈甚欢。
妈的,看到他,她就胃疼了。他克她,是吧?也可能是今天还没吃早饭,为了面试,只喝了咖啡提神。
她走了进去,没好气地来了句,“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