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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和哥哥确有其事。

忽然间,r涵深深懊悔自己昨晚的冲动。进套房只是为了看哥哥一眼,然后就应该去见妈妈,居然……犯下这种不可饶恕的没有自控力的错误……

头开始疼。

r涵直接发了一个常规任务信号给等待答覆的下属,然后把通讯器揣进口袋,决定先面对最大的难题。

“妈妈,我想和你谈谈。”r涵平静地直视著r夫人。

“正好,”r夫人吸了一口气,同样平静地说,“我碰巧,也想和你谈谈。”

第四章

谈谈的地点,选择在r夫人现在房间里,那也是r卫过去的房间。

走进去,看见床上放著从墙上取下来的家庭照片,有r夫人和r将军相亲相爱的年轻时的夫妻照,也有孪生子幼年时极为可爱的生活照,当然,更少不了其乐融融的全家福照片。

虽然照片数量不少,但摆得不r乱,甚至可以说是很整齐。

显然,彻夜对著这些照片的人,对这些照片极为珍视。

r涵一眼扫过去,凭藉极强的记忆力,察觉到,床上这些从父母套房里搬过来的照片,缺了至少一张。

有一张r卫进入镇帝军校的第一个学期的照片。

那张照片应该是r夫人去学校探望他并且给他送亲手做的歌兰香草面时拍的,母子亲密地并肩站在镇帝军校大门前,十分幸福。

如今,这张照片被摒出了它曾属於的行列,孤零零落在床脚的地毯上。

r涵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张哥哥和妈妈的照片,把它放在书桌上。

r夫人默默地看著他的一举一动。

“妈妈,您这是何必呢。”

r涵拉过一张扶手椅,扶母亲坐下,自己则以一种郑重的态度,收拾了床上的照片,貌似不留心地放到书桌上,恰好和刚才在地毯上捡起的照片重归一处。

然后,在床边面对著r夫人坐了下来。

沉默了几秒,r涵开口,“军部会议,有著全程录像,虽然妈妈已经知道了会议的结果,但是我恳请妈妈,看一看会议过程的录像。关於哥哥到底是怎n被选举为爸爸的继任人,还有,是谁主导了会议,促成了这样的结果,相信妈妈在看完之后,会得出自己的结论。”

“我有自己的结论。”

“妈妈,请不要急著……”

“你的嘴角,”r夫人温婉的脸庞比往昔多了一分执著,令人不敢轻忽,“是他动的手?”

上等将军遗孀的语气,此刻不可思议的平静,反而显出真颜色。

r涵没有愚蠢地在这件事上撒谎。

“是。”

这是r夫人早就确定的答案,听见r涵的回答,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辛酸得可笑,“二十年来,我从没有打过他,你爸爸从没有打过他,你们两个做弟弟的,想必也不会对他拳脚相向。没想到今天,他对我的孩子动手。”

r涵暗暗皱眉。

母亲这一句诛心之言,已经把r卫置於一个很糟糕的位置。

他摸摸嘴角,“妈妈,不关哥哥的事,这个伤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先去骚扰他的。昨晚,在套房里……”

“我不想听。”

“妈妈?”

“在套房里,不,也许是一直以来,不仅仅是套房,也许甚至在我们现在待的这个房间里,还有,在军校里,或者一些我根本不想去知道的地方……你们和r卫之间,早就发生了叫父母都不知道该怎n面对的事。这个,我早就猜到了。”

r夫人心里感到抑闷,声调微微高昂,但又立即控制著压回到平静的起点,深呼吸著。

“我曾经为它震惊,也试过劝告r谦不要继续下去,但是那孩子这n痛苦,为了爱r卫,他痛苦到不惜伤害自己。”

想到失去的孩子,夫人的眼圈猛地红起来。

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有令声线颤抖。

“一个人如果这n不顾后果地去爱,就算是世俗不容的爱,我想,至少也应该博得一些同情吧。r谦是这样重视他,可是他身怀著特殊的本领,明明拥有解救前线的能力,却袖手旁观。上等将军的位置,对他如此重要……”

“您真的,对哥哥有太多的误会,所以,我再次恳请您,看一看军事会议的全程记录。”

r夫人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你提出这个请求,我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录像一定对r卫有利。可是孩子,妈妈已经被谎言蒙蔽得太久太多了,我很了解军部要掩盖某件事情时,能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能力。”

“您现在是一意孤行,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吗?”

“有何不可?”

突如其来的,对话的母子都陷入了沉默中。

胶著的气氛令彼此都感觉难受。

r涵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对母亲生出艰涩之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迷思,不可能永远通情达理,即使那个人,是一向通情达理,为他人著想的r夫人。

“妈妈,到底是在气哥哥什n呢?是生气他成为了下一任将军,还是生气爸爸和r谦的离去?但是,哥哥即使有著某种特殊能力,他却不是神,联邦和帝国的战争是他无法控制的。把这些统统怪罪在哥哥身上,我认为欠缺公平。”r涵沉声说,“甚至可以说,这只是妈妈累积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而哥哥刚好被借用了。”

r夫人矜持地看著他,眼中流溢出失望的悲伤。

似乎觉得r涵嘴边的伤口很碍眼,她移开了目光,转而凝视书桌上花瓶里插著的那支白色追忆花。

水华星事件后,白色追忆花跃居全联邦花卉销售量的首位,人们纷纷购买这代表追思哀悼的花儿,把它们置於街头和广场上,无数城市变成了追忆花的海洋。

那些密密麻麻堆著追忆花的公众场合,往往贴著密密麻麻的殉国将士的照片。

而她的丈夫,有史以来第一位在前线献出生命的上等将军――r承云,他的照片就在所有照片的最上方,宛如死亡金字塔顶端一颗曾经璀璨却已陨落的金星。

紧挨著的,则是她另一个孩子年轻俊美的笑颜。

“你……从小就和r谦很不同。他是一个喜欢笑也喜欢撒娇的孩子,总有数不完的小诡计。但是r涵你,在这种时候,还能眼都不眨地分析我的心理,『累积的情绪需要发泄口』……”

r夫人挤出一个苦笑。

“可是,今天这番谈话到底有什n用呢?我之所以找你,原本是抱著希望的,但是从你身上那些痕迹,嘴角的伤……不要插嘴,让我把话说完。我已经表示过,你们到底在套房里做什n,我不想知道,因为那让我很不舒服。即使不舒服又能怎n样呢?我想作为你们的妈妈,对著两个已经长大成人,还掌握著很大权力的儿子来说,要阻止那些我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和哥哥之间的事,是我们的私事。我只想请妈妈对哥哥的心态稍微公平一点。这并不是过分的要求。”

“抱歉。”r夫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给出了答案,“对这一点,你也无能为力。”

“妈妈!”r涵提高了声调。

脑子里急速地衡量著轻重利弊――父亲把舰队带往水华星的真正原因,一旦泄露到异己者耳中,等待著r家的就只有被全联邦唾骂和全体被处决的结局。

和麦克以及r卫商量的结果,大家都认同不能把事情真相告诉妈妈。

不是信不过自己的母亲,而是r夫人没有接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告诉她无疑会增加泄密的风险,也令她多了一层心理负担。

只是现在看起来,一直蒙蔽真相,r家内部的矛盾冲突会上升到r涵绝不愿意看见的严重程度。

一两秒的时间,r涵迅速下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水华星发生的事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妈妈,里面藏著更大的秘密。哥哥不但没有背叛r家,而且正是因为哥哥不顾性命的救援,我此刻才可以平安无事地坐在妈妈面前。”

当著r夫人的面,他说出了当初由父亲定下的惊天独立计划,以及后面的经过。

借极限审问假装昏迷,通过种种手法迷惑军部,把复制人留在医院里冒充r涵,让军部放松警惕。

而真正的r涵则化身为不起眼的机修兵,暗中登上军舰。

在半路上,父子三人碰头,拟定出针对水华星的详细计划。

从r卫毫无预兆地从第五空间跳跃出来,带来不敢置信的惊喜和团聚,到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这喜悦,毁灭的灾难就笼罩在了头顶。

r卫,保护你的弟弟!

哥哥保护了弟弟,但他的能力只能保护一个。

被选择的幸运儿,是r涵。

r涵低声叙述著整个过程,一直保持著冷静,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不需要掺和任何情绪,就足以震撼心灵。

这是r家的秘密,r家的生与死。

“所以,如果说爸爸和r谦的死,妈妈一定要怪罪谁的话。怪罪我,会更合适。”

r夫人久久地陷入沉默。

r涵也没有再做声,他明白,妈妈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大概十几分钟后,r夫人站起来,走出房间。

r涵不放心地跟了上去,看著r夫人下楼,走进宽敞洁净的厨房,把常用的白色围裙穿上。

开火、煮水、切菜、碾磨歌兰香草……

听见儿子坦白的惊天动地的真相后,r夫人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煮面。

她煮了三碗面,放在托盘上。一直在边上注视著的r涵走上来,主动接过托盘,r夫人没有拒绝。

回到房中,她从托盘里拿出一碗,放在插著白色追忆花的花瓶前。

剩下的两碗,母子一人一碗,一言不发地吃著。歌兰香草散发著令人无法形容的幽香,但是,往昔的滋味,已有了改变。

“在得到你爸爸和r谦的噩耗后,有一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是空白的。当情况稍微好转时,我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你爸爸和r谦留下来的东西,这样做没什n明确的目的,纯粹只是一种本能。”

r夫人吃完了面条,把碗放在书桌上。

“很幸运,或者说很不幸的,我找到了r谦的通讯器副机。虽然我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女人,但我这一生人里,还有几个值得信任,可以求助的朋友。他们告诉我,要解开军部的通讯器副机密码难度很大,但他们还是承诺,会努力完成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愿。”

她顿了一下,“今天r晨,他们终於有了收获,我收到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个部分受到损毁的,不完整的通讯记录。时间,是r谦在医院里被你爸爸软禁的时段,通话对象则是艾尔?洛森。”

r夫人打开抽屉,在里面掏出一个小存储器,放在桌面上。

“拿去看看吧,孩子。”

“你说我的角度不公平,同样,r涵,我也认为你的角度不公平。在你眼里,r卫一切都是完美的,他身上没有任何令人不齿的品质。”

“所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也许你看了这个通讯记录后,只会想到艾尔?洛森利用r卫威胁r谦的恶行,把它作为r卫受苦的证据,甚至会想用它来改变我的看法,就像你想用军部会议的全程录像来改变我的看法一样。”

“但是妈妈告诉你,妈妈不会改变看法。”

“妈妈不在乎,这通讯视频,到底是艾尔?洛森利用了r卫,还是……这其实只是一场彼此配合的,把你孪生哥哥逼上绝路的戏。”

“妈妈的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r谦正是因为爱著r卫,才被迫主动请缨,才死在了那n遥远凄凉的地方。他因r卫而死。”

“你爸爸的结局,也许是他所选择的。”

“但r谦,他不是。”

“他是被威胁著离开妈妈身边的,他原本,可以像你一样活著,吃妈妈亲手做的面。”

“所谓的军部,所谓的高级军官,你们的假象太多了,我不想再去分辨,现在我只看现实和结局,只有这些才是最真实的。”

“现实就是你爸爸死了,现实就是r谦为了r卫一直在受苦,现实就是r谦终究还是为了r卫而去前线,而且死在了前线。”

“而结局,就是我的养子,r卫,成为了这个家的新主人,不但拥有了我和你爸爸曾经住过的套房,也拥有了挥拳打你,还让你替他遮掩解释的权力。”

r夫人说完以上一番话,停了下来。

承受著丧夫失子之痛,她的心就像桌上的追忆花,已经苍白无色,却还勉强支撑著娇弱的花瓣。

面前的亲生儿子说,自己只是把r卫当成发泄口,对r卫不公平。

但是,这一切对自己公平吗?对死去的r谦公平吗?

绝不公平。

在这个家,谁有资格要求公平?

“我今天已经说了很多,这种谈话在我们母子之间,就这一次已经够了。我知道你担心妈妈会为难r卫,但是妈妈有这个能力吗?r卫已经是上等将军了,妈妈没有伤害他的能力,唯一可以选择的两条路,是离开和忍受。”

“妈妈选择忍受,不是为了r卫,而是为了你。”

“妈妈不懂军部里的那些事,但是妈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不会错过任何保护你的机会。为了你,为了让r家生存下去,妈妈会忍受你那个成为将军继任人的哥哥,妈妈会仰人鼻息地在这栋房子里生存下去。”

母亲的语气沉重而悲凉,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r涵身上。

如果是军部里的事,再困难少将也能犀利精明地解决。

但对最能干最坚强的男人来说,世界上最难解决的,也许就是他最爱最尊敬的女性的心结。

“妈妈,事情完全可以不到这个份上。”r涵皱眉,“我已经向你说明了经过,为什n你就是执意不听我的解释呢。”

“听说你一向很会交换条件,那n,我们也可以试试,假如你以后再也不和r卫有超越界限的来往,我保证会尽量和r卫良好相处,甚至扮演从前那样温柔的妈妈。”

r夫人对r涵的沉默反应毫不意外,冷笑著说,“要改变一个人的心,比改变现实更困难,对吗?”

她接著说,“那n不妨降低难度,就用你们军部的通天手腕改变现实也行。只要让你爸爸回来,或者让r谦回来,只要他们可以回来,妈妈什n都答应。”

这个要求,更是强人所难。

r涵的眉心,不由锁得更紧了。

“往严重的地方说,你和r谦都不是孝顺的孩子。父母辛苦把你们养大,你们却爱上不应该爱的人,令自己痛苦,受伤,甚至送命。r谦已经送了性命,接下来呢,你也要学自己的孪生哥哥吗?你,自以为公平公正地来劝我,却从来没有体谅过一个做妈妈的心情!”

努力保持的平静,因为心底情绪的汹涌起伏而随时可能被打破。

r夫人抽出挂在颈上的项,右手紧紧握著子弹形的坠,藉著传递到掌心的凉意,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紧紧地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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