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进了院子,站到了一楼的门外面。
夏清愣了愣,“你……”
还没有说话,窗外就又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盛褐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这样下去老天爷可能会劈了他。
她被自己想法都笑了,但是还是在捂着耳朵等雷声过了之后就跑着下楼给他开了门。
雨下的不小,见他浑身湿透,夏清先让他进了屋子里才说:“你怎么来了?”
三个月不见,偶尔也会想起盛褐的她现在心情有一点点平复不下去的激动。
他站在门口,很自然的脱了打湿了的上衣,蹬掉了脚上的拖鞋之后,夏清才发觉他穿的是睡衣。
“我搬过来了。”盛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很怕在里面看到不耐烦或者是其他什么情绪。
而夏清的反应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她轻笑一声说:“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吗?”
没说是什么事情,可两人都心照不宣。
盛褐听到这声笑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下意识的就伸手牵住了夏清的手说:“你是在惩罚我?”
闻声,夏清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有。
轰隆。
又是震耳的一声。
她吓得一个激灵,下一秒就被盛褐抱在了怀里。
果然,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就一个拥抱而已,即使两人一直僵立着没有动直到下一道闪电来的时候,夏清的心里根本就不怕了。
盛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不是傻子,很明白再这么抱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她一掌推开了盛褐说:“我不是要惩罚你,我是对你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念想了。”
这是假的。
夏清的心里的小人又叫嚣了起来。
盛褐垂下眼眸,半晌抱了抱胳膊说:“清清,我冷。”
她抿唇,拉着他的手臂到了浴室。心中却死死的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绝对不要因为他装可怜就心软。
那吹风机和干燥的衣服。
夏清进进出出几趟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吹完了头发,眼看着雷声渐渐远去了,她说:“你住哪里的?”
盛褐道:“很远,隔了两个规划区。”
这片别墅确实划得挺大的。
夏清便允许他今晚在这里住下来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两个人一人一个房间。只不过半夜一直睡不着的夏清下床想去倒杯水喝的时候,路过盛褐住的房间,她听到里面传来了低低的却沉重的喘息和哼唧声音。
夏清站在门口片刻,抬步要离开的时候,她听到混杂着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多舒服,更像是不太舒服。
敲了敲门,房间里面没有回应。
“盛褐……?”
里面的声音停了几秒钟,但是很快又出现了。
她心中有些不安,干脆直接打开了门。
床头开着睡眠灯,盛褐的脸上一片潮红,身上的被子被他蹬到了地上。看着他紧蹙着眉头的样子,一定是难受极了。
夏清走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她这才急着要去拿药箱,但盛褐像是贪恋她手指的冰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我去给你拿药。”
本想直接甩开,可夏清转眼一看他就心一软,蹲下身将盛褐的手放进了被窝中说:“你先睡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还是不依不饶,在被窝中也紧紧的握着夏清的手指,嘴中嘟囔着什么。
“清清……”
夏清什么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眉头微蹙,另一只手抚上了盛褐也皱起的眉心说:“我在。”
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眉骨,盛褐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一派混沌,“我好难受……”
夏清叹了声气说:“你松手,我去给你拿药。”
他这才乖乖的松开了她说:“不要丢下我……”
明明是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盛世集团的总裁,可是这一刻,他像一个孩子,裹在夏清粉色的被子中祈求着自己不要走。
她没有再说话,起身出了房门。
等到夏清拿了退烧的药给盛褐喂下,看着他眉头渐渐松开睡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她关了房间的灯,只给盛褐留了床头的睡眠灯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今晚他是不是能退烧,所以夏清一晚上也没有睡熟,隔两个小时就能惊醒一次,去看看盛褐有没有更严重一些。
天刚刚亮了的时候,夏清又请了假。早起去厨房煮了粥,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
她还有些好奇谁会在这么早的时候来,一开门看见许晚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夏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两人都没有说话,她是震惊,而许晚双手揣在大大的羽绒服的兜里,脸上渐渐挂上了嘲讽的笑。
“你过得很好。”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许晚。
夏清没有回答,许晚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
“盛褐呢?”
她也没有非要等夏清的回答,越过她就往屋子里面看去,言语间都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夏清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在楼上。”
许晚看样子是专程来找盛褐的,但是她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的,夏清也想不明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知道这里的盛褐,他们还有什么联系。
不过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跟自己也没有关系了。
夏清想到这里的时候说:“我去把他叫上来。”
而许晚却忽然冷笑了一声说:“他在上面?那你带我上去吧。”
她的笑让夏清有些悚然,正蹙眉思忖着要说话,盛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来,说:“你来做什么?”
门口的两人齐齐看过去,之间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带着一些惧意朝夏清招了招手说:“清清,你过来。”
夏清不解,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晚就已经伸出手肘将她的脖子勒住说:“盛褐,你还想保护她?”
“住手!”
同一时间,盛褐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伸到前面慢慢的往前移动说:“许晚你不要乱来。”
“不要乱来?”许晚嘴角的恨意仿佛已经兜不住了,现在控制住了夏清,她刚刚还揣在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美工刀出来抵在了夏清的脖子上。
“盛褐,你对许氏下狠手的时候,可有听过我的任何一句话?这是许家跟她夏清的事情,她无能为力你就要帮着她毁了许家?!她不过是盛家的养女,是你奶奶一时善心发作留下的孽果,为什么你总是要护着她! ”
夏清的脸色不必他们两个任意一个人的脸色好看,这些话非得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么?
她很想转身打许晚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她父亲做的事情是禽兽不如的事情,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可是现在许晚手上的刀越来越贴近她脖子上的皮肤,她甚至能感觉到刺痛的感觉,她夏清毫无还手之力。
盛褐此时的眼睛也是盯着挨着刀尖的夏清的脖子,满面焦急,连许晚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多少。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夏清。”
他站在两人前面一米的地方,被许晚制止不敢再上前去。
“我想要什么?呵。”
许晚后退了几步对夏清说:“跟我上车。”
她的车子停在外面,一辆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夏清被挟持着走到了院子外面,被许晚推进了车后座说:“你要是不想她死的太难看的话别跟上来。”
说完自己也坐进了车里面,眼看着她要把车锁上,盛褐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车门拉开坐了进去说:“你放了她,要做什么不要牵扯到她的身上。”
车门已经被锁上,夏清在后面拼命的拉着车门也无济于事。
许晚没有想到他会追到车上来,发动了车子之后说:“那就一起死!”
她的车开的很猛,夏清在后面都坐不稳。盛褐看了一眼车后座的她,奋力的扑到了许晚的前面将车锁打开。这个动作吓了许晚一跳,她一激动手中的刀已经刺进了盛褐的肚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