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邪气冰消云散,冯月婵蔫蔫瘫坐在胡床上,将李逊抱恙,并且似乎有意娶妻一事飞快的说了,话里话外忿忿不平,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看长广王兄是急着跟我……你撇清关系呢。”
皇太女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哦。”
异姓王本就惹眼,李思训一脉又是先帝儿孙,陛下登基以来恨不能全家夹着尾巴做人,这个节骨眼上他主动掺和进来才是脑子进了水。
“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淮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个方士的案子你想到办法了没有?”
殿下无语:“孤有什么可生气的?他是成亲之后就不算孤的堂侄了,还是出仕就打算翻脸不认孤这个太女了?”说着喝了口茶,“这么大了还是一点脑子都不动,坊间俗话‘打蛇须打七寸’,没听过吗?”
方士案她最好袖手旁观,沾上一丁点关系都是落了下乘,大张旗鼓、费尽周折的搜集证据、自证清白远不如直切要害省时省力。
“七寸?”冯月婵狐疑道。
太女殿下举盏莞尔:“七寸。”
九月初一日,鄯思归受邀参加初九于太极宫举办的群臣射会,回到卧室时赫然发现桌上躺着一封奏折的手抄本。文章措辞华丽,对仗、用典都十分精彩,大意是说安息王子进神都已一月有余,故国败落、孤苦无依,实在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此处另起一段),鄯王子来我大周不过为求一方安身之所,陛下素性宽仁,何不给他个爵位(此处列举了太宗、高宗时期的旧例),替他开府娶妻、就此安顿下来,也好向西域诸国展现我上邦风采。
“……”
落款是裴伸,想必是某个不算出名的河东裴氏子弟,有裴如意在朝,这封奏折被中途压下的几率……是零——
彭掞的四儿子就是鸿胪少卿哦,四方馆和一切外交事宜都是归鸿胪寺管的哦(奸笑.jpg',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