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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姚琚都能感受到他的敌意,何况冯献灵?
女子为君的尴尬之处就在这里,比手腕比韬略,她们未必输给男儿,可比勇力比蛮劲儿,十个小娘子里至少九个逊色同龄郎君一筹。
鄯思归此举无异于将本就致命的弱点进一步放大,明晃晃的摊开在文武百官、圣人皇夫面前——从前没有对比,如今至尊膝下可是有了一位皇子了。
太女妃欲开口说些什么,被她悄悄按下。“既然阁下没有比够,今日又难得天朗风清,”皇太女与至尊对视一眼,从容微笑道,“牵孤的马来吧。”
射箭也分活靶和死靶,太宗高宗时射礼多用活鹿、活麂、活兔子等,相传某年太宗皇帝兴致上来,特地命人在场内投放了一只黑熊。一直到圣后高龄登基,固定不动的死靶才在太极宫内流行开来。
六七岁上时为了能在射礼上代母皇御射,骑术箭术冯献灵都是下了死功夫的——否则堂堂镇国公主,动辄几十上百人跟着,怎么也不至于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带累十五名武师傅身首异处。
“殿下。”她的坐骑是匹四岁的大宛马,身轻蹄健、白鬃如雪,至尊亲自赐名‘踏月辉’。
“箭矢无眼,”日光烈烈、白马红衣,小娘子全没将他放在眼里,连礼服都懒得换下:“一会儿还得请阁下小心留意,万一伤到看客反而不美。”
方士案了结的悄无声息。几日前还言之凿凿、认定事有蹊跷的证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改了口,神都城这么大,死几个人又有什么稀奇?主事的县官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对,顺着新的证词草草了结此案。
“殿下不去换身衣服么?”他压低了声音调笑她,草原上的女孩会走路起就会骑马了,角弓和马刀是比耳环珠帽更常见的装饰。可就算那样,她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冯献灵的目光仅在他脸上逗留了一瞬,这位太女殿下似乎不怎么喜欢做表情,所有情绪、锋芒都如琥珀包藏在眼神之中:“千方百计将孤拉下观台,就只为了说这个?”
声音倒是又软又糯,甜的流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