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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尾的一个‘她’直教姚琚愣了一下,冯献灵却似眼泪开闸,伏在他肩头呜呜哭泣起来。
她从前也哭,但都是抽抽噎噎、哼哼唧唧的哭,鲜少这样伤心悲切,泪如泉涌。郎君拍揉着她的背,一壁耸腰轻轻动作。
小娘子身下舒服了,又气堵声噎、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话:“她也有很好的时候,开蒙时我说喜欢褚遂良的书法,明知是当年反对圣后的逆臣,还是令人拓了《伊阙佛龛碑》和《孟法师碑》给我……”
“初次听政为臣子奚落,也是她亲自开口替我解的围……”
殿下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全天下最没资格抱怨‘命不好’的人,母皇给了她完整健全的身体,给了她尊贵无匹的出身,她的不满、怨恨只是因为她不能像寻常人家的阿娘,无私无悔的爱她。
冯令仪是一国之君,永远不可能将她看的比江山社稷更重。她总有许许多多的取舍和考量,长女、储君不过是其中之一。
话及此处,姚琚大致猜出她指的是谁了,放缓了口气柔声安慰道:“那不是你的错。”
大周以孝治天下,不论为人臣还是为人女,期盼君母崩逝都是大逆不道、永世不能翻身的罪名。“父慈子方孝,兄友弟则恭。”世情如此,但他并不觉得父母就一定是对的,“她以君母之道待你,你自然也只以臣女之道待她,不必过于自苦。”
小时候姚释之也将他驮在肩上摘过花,用偷攒的私房钱给他买过水晶饼和泥叫叫(一种彩色的哨子,外形或如猪、狗、鸟、鱼,很受小童喜爱)。姚琚至今记得阿耶微笑时的样子,他与县里所有男子都不一样,衣不沾尘、谈吐文雅,就连走路都自有一股诗书豪门的风仪。当时谁能想到呢,买菜从来不会还价、三伏盛夏依然衣饰齐全的姚大郎会变成面目全非的另一个人。
“阿琚,”她哀哀的叫着,鼻涕眼泪抹了他满肩,“阿琚……”
郎君咬吻着她的耳朵和脸颊,身体的一部分深埋在她体内,似乎也因此共享了她的痛苦和挣扎。
“记住她的好,”他喘着气,抽插逐渐狠重起来,“然后做你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