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献灵放下茶盏,杏眼微眯:“娶了崔家女儿?”
五姓之首、清河崔氏,‘门榜盛于天下,鼎族冠于海内’,当年连王子皇孙都不放在眼中,如今却肯将女儿嫁给一介寒门?
罗苏氏忙道:“娶的是南祖崔的十六娘,并非清河大房。”
那也足够骇人听闻了。殿下与姚琚对视一眼,笑道:“这却是孤少见寡闻了。”
受到表哥眼神鼓励,罗婉鼓起勇气又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与妃君性格迥异,十分狂傲不羁。臣女等初进神都便听坊间传言,说他日日宿在妓馆,与歌女游侠狎昵玩耍,还曾当众与人打赌,自言今春状元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时人爱才,有才之人多半脾性孤拐,但尚未开考便敢放此厥词的,殿下还是生平首见。
若她没有记错,今年卢家、李家、杨家、荀家都有子弟下场,彭十八娘的堂兄也名录其中,这位韩君简直自信的过了头。
“你方才说,六部郎中都乐于与之结交?”
“不过是坊间传闻,”罗苏氏笑着截下了话头,“不足为信。”
冯献灵面不改色,与她们重又聊起了神都胜景、珠饰绫罗。
“原来曾公然抨击过女学,我说你舅母为何如此紧张。”下午鱼常侍亲自将人送回了十王府,又入内暗访查问了一圈,确认罗娘子与其母并未受人刁难方转头往天津桥南去。
‘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谪仙楼附近住着不少歌姬舞女,稍一打听就打听出了许多韩君轶事。
草莽寒门,仗着才名与皮相攀得贵女,却丝毫不知感恩、不懂收敛,终日花着妻子娘家的钱狎妓宴游,几个孩子都丢在岳家不闻不问,甚至……公然出言诽谤过女皇和太女。
‘何为女学?女如何学?不外乎贞、静、礼、勤,什么诗文礼乐,牝鸡司晨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