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相隔一道屏风,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他端详了一遍,嗯,模样不算很出挑,与闻名两京的那些美男子相比,五官有些过分寡淡了。好在身材高挑,说话时的仪态从容有致,口音问题没有办法,只能后天矫正。
“陛下对他很感兴趣?”十几名少年依次下场牵马,常禄儿望了一眼李修言,小心翼翼的与她咬耳朵,“奴婢打听过了,薛君今年一十六岁,表字飞卿。因为十二岁时出过两本诗集,在山南西道声名很响,被当地士人称作‘鱼龙子’、‘薛鱼龙’。”
她不禁以扇掩口,低低啊了一声。原来是《鱼龙集》的作者,难怪。
“可是后年就是科举之年了,既然才高八斗,干嘛不走正经仕途呢?”
常禄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冯令仪不耐烦道:“赦你无罪,说就是了。”
“如今这年月,就是考上了……同没考上又有什么分别。”
各路叛军中实力最雄厚的当属巴州和青州两支,青州军已经打下齐州,再继续南下,不日就能攻克汴州城了。
不少神都百姓已经开始收拾细软,准备赶在入夏前举家南逃。
“老师觉得此战我们能胜吗?”步弘童毕竟不年轻了,将一个年逾四十的老将调往前线,还独掌大权,不设任何监军,总让冯令仪焦虑不已、寝食难安,“要是他阵前投敌怎么办?”
八十多万石粮草,几乎掏空了半个国库,宁可打水漂也不能便宜那帮贼匪,助长敌人之气焰。
“陛下宽心,”李修言对此胸有成竹,“谁都有可能投敌叛国,步将军绝对不会。”
她冲他挑起蛾眉。
“他祖上是北魏遗民,经历过骨肉分离的战火之痛,微臣可以担保,朝中没有人比他更想看到帝国一统,天下大同。”
“老师当初立朕为帝,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