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说……是我……干了天合,牝鸡司晨,菩萨……才不肯给我们孩子……”
“胡说八道!”他小声叱了她一句,豆大的眼泪砸进她的枕头里,“我们令仪勤政爱民、鞠躬尽瘁,菩萨怎么忍心不给你孩子?”
她终于抽噎着嚎啕起来:“飞卿,飞卿……”
那一年的重阳射礼,齐王、申王等近支宗室以‘天象有异,月妨紫微’为由,上本请陛下择一嗣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虽则年轻,亦不能不为冯氏江山考虑。”
理由正当的无可指摘,倘若没有话里话外将无子的错处推给‘月’,推给皇夫薛廷就好了;如若齐王长子不是年方八岁,满神都的道士、僧侣没有在一夜之间认定他的属相与女帝相合就更更好。
李修言嗤笑一声:“下里巴人的手段,还以为谁都在乎名声。”
次年元日大典,李相亲自上表,愿为陛下择选妃君以充裕后宫,绵延帝嗣。
一石激起千层浪。女人纳妃闻所未闻,圣后与先帝虽说都有男宠,但谁不知道那仅仅是‘男宠’,上不得台面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分,朝臣与之私下见面,礼都可以不必行的。
“李公究竟想做什么?”崔家郎主为此专程上门见了他一面,说话时花白的须发微微抖动,“她不肯过继,悄悄送几个漂亮孩子进宫不就行了,闹得满城风雨,岂不叫天下人笑话?”
李修言抬腕煮茶,闻言挑眉反问道:“皇帝纳妃,有什么可笑话的?”
崔公眯起眼睛,他又不肯再说了。今年神都开春早,几支白梅凌风怒放。
“崔公难道不觉得,她与薛廷、与薛家联系太紧密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