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不知过去了多久,薛廷轻轻唤了一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僵立了很久。
郎君似安慰似安抚的走过去拥抱她,明明身体贴得很紧,她甚至能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心里却明白,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她今年二十七岁了,距离命运的转折点、懵懵懂懂的孝诚元年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年头,县主、公主时的生活遥远的恍如前世,那时她最大的烦恼是什么?钗环不够精致?衣衫不够耀眼?
太极宫里住满了等着她垂幸的人,等着她闲暇无聊时偶尔想起来见上一面的人,可她孤独的无人能够相拥。
薛廷拍着她的后背,就像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嗯。”
是夜冯令仪用尽全力环抱着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疯狂,她预感到了某种东西即将流逝殆尽,就像捉摸不透的命运、滚滚东去的时间,那是俗世的君王无力阻止的东西。
“薛廷、薛廷……啊啊——”她像个真正的荡妇,在他身下放声吟哦,汗水从眼角滑进鬓发,又顺着丝丝缕缕的发丝洇进枕衾。
薛廷大口喘着粗气,一壁狠狠弄她一壁揉捏她的乳和臀,肉体拍打声和他的喘息交汇成绵延的海浪,将她整个吞没。
“薛郎……”
然而这一次,没有人再回答她了。
镇国永昌公主周岁时,甘露殿的常尚宫趁皇夫午睡,凭女皇口谕强行将之带回了甘露殿。当他惊怒交加,提着佩剑一路闯进帝王寝室,她仿佛已经等了他很久。
结束了,那个声音讥笑着这么说道——
父母爱情,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