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就那么多，要养活两倍于孝诚初年的人口，要么开疆拓土、发动战争——绝大多数皇帝都是这么做的；要么……为他们另谋一条生路。

姚琚一点即透：“经商？”

商户毕竟是贱籍，论起来也就比优伶、奴婢好上那么一点，世家郎君很难不对其心生芥蒂。

“一个设想罢了，”她道，“还没想好具体当怎么操作，等石君哪日回了洛阳，再邀他与韩侑一道对坐商谈。”

说到韩侑，她忽的想起一事，贼眉鼠眼的笑嘻嘻的问他：“最近神都有桩大新闻，你听说了没有？”

他倒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么消息闭塞：“崔十六娘自请和离、挂名在昭仪尼寺带发修行的那件事？”

今年彭十八娘就将守孝期满（她是曾孙女，曾祖父去世服齐衰即可），除服在即，陛下稍稍透了点口风，有意将她的女校书之名彻底砸实。一石激起千层浪，先不管此事能不能办成，很显然，自上官女史之后，大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类似的女中豪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韩侑自然是坚决反对的那一派，洋洋洒洒列举了数十条女子不宜为官的论据，言辞辛辣、字字珠玑，甚至还作了好几首诗讥讽此事，被崔十六娘‘当场休夫’。

为了防止南祖崔氏赶来强迫他们‘复婚’，崔意柔直接遁入了空门，自号‘空也真人’，带着十几个奴婢、婆子于昭仪寺带发修行。

“那韩君现在怎么办？”

她一脸幸灾乐祸：“我昨日同他说，幸好崔娘子是做女冠去了，否则我也给她个校书郎当当，他们夫妻岂不是平起平坐了？”

姚琚噗的笑出了声：“促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