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以硝制冰的秘诀,如今用冰、食冰已经是极其寻常的事,冰饮铺、冰饮摊满神都都是。
“不行。”姚琚还记着上次吃多了点心闹肚子的事,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她,“一天只能吃一碗,实在想要就明天再吃。”
小娘子也没怎么坚持(毕竟宫里好吃的太多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去玩?”
她一直以为天下人的家都像她的这么大,上次去韩府,见到那么小一座宅子还吓了一跳。
“最近韩伯伯很忙,”在阿耶腿上不停乱动,裙子都给挤皱了,至尊看不下去,伸手把她接了过来,“我们过阵子再去找他玩。”
“哦……”
夜深人静,昭仪寺内,崔意柔压着嗓子惊呼:“韩侑你疯了是不是?!”
高约一丈的槐树冠中隐约转出一个人影,只见他捻掉头上的碎叶树枝,小心腾挪到院墙上,然后趁着巡逻的女婢没注意这里,飞速从院墙一跃而下:“又不是第一次了,瞎叫什么?”
这句‘不是第一次’着实堵得她无话可说,即便在修行期内,空也真人也不似别的女冠,绫罗加身、簪金戴银,一派豪门贵女妆扮。
“你今天见了王家那个猪狗?”他一点没有见外的意思,踱进她的内室,盘坐、煮茶,“什么眼光,就是我再不好,也不用这么自降身份,委身给他吧?”
至尊整顿僧尼之前,不少女冠假修行之名,行交际之实,与王孙公子们诗歌唱和、周旋暧昧,世人以为风雅。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十六娘气的脸都歪了,重重踢了他两脚:“我与谁交往同你什么相干?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九月我将离京赴任。”排佛崇道不是一两年能办成的事,冯献灵打算派他去地方历练几年,虽说仅是个司马,也算一步登天了,“你真的打算嫁给他?”
崔家因崔娘子之事,被至尊补偿了一位公主(南祖崔的六郎君已被内定为广宁公主驸马),她父亲总觉得愧对了她,想为她另觅良缘,免得孤独一生、老无所依。
冷不丁听说他要走,崔意柔心中一顿:“……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好端端的,干什么要再嫁人?”
风弄花影,犬吠猫啼。他看着她,道貌岸然又趾高气扬:“说的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