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寒烟笑了:“无大碍,你也是一样的,今日的事情你也在场,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呢?”
绿缇向屈膝章寒烟先告罪:“奴婢斗胆了,这个得看情况!如果沈美人事先知道王氏已经有孕而故意为之,那这件事不能简单放过,要是沈美人不知道,那就是不知者无罪,但到底也是王氏失了孩子,沈美人不得不罚。”
“好你个绿缇,说来说去还是要罚!可是沈美人是太后的庶侄女,横竖顶了一个沈家人的身份,就怕太后那边不好说话。”章寒烟有些惧怕沈太后,虽然沈太后一直都她这个媳妇很满意,可是沈太后的威严总是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娘娘忘了吗?现在皇上后宫空虚,膝下无子,就看着咱们王爷妻妾俱全,可是这第一个孩子却遭了意外,太后还能包庇吗?不发火已经是沈美人的幸运了。”绿缇要比青岚温柔爱笑的多,平日里说话也是爽利,章寒烟颇为喜欢这样的绿缇,并不怪她说话直接。
“绿缇,算算日子,王爷也该回来了吧!”章寒烟有些想念赵琰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时候赵琰远在北境,往来的只有云生送来的信件,偶尔带些小物件也能让章寒烟高兴上好几日。
“王爷记挂着娘娘,自然会早些归来!”
“要是阿琰回来,那这件事就好办的多了!可惜那个孩子没了……”章寒烟顾影自怜,王氏没了孩子,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自己的肚子里不知道能不能塞进去一个孩子。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章寒烟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王氏小产后,王府静悄悄地过了三日,方宁正在吃着早饭,云喜就疯疯癫癫的跑进屋子,震得方宁用餐的如意圆桌都好像抖了几下似的。“主子,主子……”大声喘着气,云喜再叫不出来一句。方宁放下碗筷,吩咐松绿给云喜倒了一杯茶水:“喝口水再慢慢说吧!不着急。”
云喜结果茶杯,一口灌进喉咙,被呛的咳个不停。松绿扶着云喜,在她背上拍了好几下,云喜才缓过神来,有些惊慌地说道:“主子,王爷回府了!”
方宁一怔,瞧了云喜一眼,眼皮轻轻眨了几下:“回来就回来吧!怎么大惊小怪的?”
“沈美人被打了!还被禁足,这会儿搬出了独立的院子了,屋子里的丫头也被打发了几个。”云喜咽下一口水,才小心翼翼地说到。
方宁倒是没有想到沈美人居然会受罚,可是想着昨天的事情,怕是真的被料中了,方宁只觉得这后院的争风吃醋倒是白害了一天小生命,即使罚了沈美人又如何?这一比较,方宁倒觉得父亲方振越发的值得敬佩。方振一生只有方宁的母亲一个女人,方宁母亲过世后,不少人曾打过给方振娶填房的主意,可是方振都拒绝了。
“打了就打了吧!反正沈美人有错在先,你倒是着急什么?又不是打你主子。”
云喜绞着衣袖,脸红的不得了,她也是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多么的貌似。立即跪下给方宁求饶:“主子,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方宁无奈笑了笑,跟松绿对了一眼。松绿会意扶起了云喜:“主子跟你说笑呐!瞧你吓得,以后切不可再这么貌似了,这里是绿蘅院,不比净尘院无人管着!”
云喜急忙点头应了几声“是”,那音调一声比一声急。方宁掩袖偷笑,平息了一会儿才吩咐云喜撤了早膳。方宁起身打算再院子里转一转,不久前竹颜移种的草药已经长起来了,郁郁青青,生命力正旺盛期。
“竹颜!”看到一株草药好像不太正常,隐藏在其他茂盛的植株里,看上去有些奇怪,方宁想着叫竹颜这个时常摆弄他们的人来看看,却是叫了几声都没有发现竹颜的踪影。方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莫名的急躁起来,回到院子的石桌旁坐下,唤来了松绿:“你说竹颜能去什么地方?哎,昨天晚上竹颜出去回来没有?”
松绿想着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见到竹颜回来,可是也没什么印象,好像一大早就没有见到过竹颜的身影:“都怪奴婢,昨夜有些疲乏,早早入了睡,竟然不知道竹颜到底回来没有,我现在就出去找找。”
“等等,你去哪儿找?”
听了方宁的话,松绿突然愣住,是啊!她去哪儿找呢?这样贸然出府,很容易让人怀疑:“可是不去找就这样干等着吗?”
方宁秀眉微皱,小嘴紧抿,手心里的汗却是腻的人不舒服。蹭的一下站起来,方宁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问问,可是这一上去就等于不打自招啊!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好像一场风雨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