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焄
她其实就是想问清楚,如果她没和顾建设在一起,顾野会不会和她离婚?
人之将死,徐碧莲突然想明白了,她最大的错误,就是和顾野离婚,如果不离婚,她现在肯定过得比楚翘还好。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也快要死了。
可她还是想问问,但顾野却连最后这点机会都不给她。
“帮我问……顾野,他……他……”
徐碧莲说了半天,都没说全一句话,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撑着最后一口气等顾野,可还是没等到。
“我打电话给顾野,让他过来,你自己问啊。”
何继红哭成了泪人,女儿是她的半条命啊。
徐碧莲张了几下嘴,瞳孔涣散,手无力地下垂,再没发出声音了。
楚远志叹了口气,冲还在哭泣的何继红说道:“碧莲已经走了。”
何继红愣住了,颤抖着手伸在徐碧莲鼻下,没有一丝呼吸,她张大嘴,嚎哭起来。
楚远志有些尴尬,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在病床边的小柜子上,没敢碰何继红,他担心何继红也沾了病毒,还是小心点好。
“节哀顺变,我走了。”
楚远志客套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是何继红凄惨的哭声,他却无动于衷,徐碧莲的死,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楚远志回家后,外套和帽子,还有口罩手套都烧了,又洗了澡,这才去见楚翘,通知了死讯。
“哦。”
楚翘口气淡淡的,不喜也不悲。
不过她托人给何继红送了丧仪,外人眼里,她和徐碧莲还是姐妹,礼数得尽到,不能让人挑出毛病。
徐碧莲死后一个月不到,快过年了,林玉兰一个人张罗过年,楚翘样样都没操心,她以为这孩子应该要正月出来,生日会很大。
可到了年三十,刚吃过年夜饭,准备看春晚时,楚翘就发作了。
其实吃年夜饭时,楚翘肚子就隐隐地疼了,还在忍受范围内,她就没吭声,免得影响气氛,可看春晚时,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疼,还有种紧胀感。
“哎呦……”
楚翘再忍不住,叫出了声。
顾野一个激灵,赶紧问道:“怎么了?”
“疼……要生了……”
楚翘坐不住了,疼得声音都颤,顾野吓得从沙发跳了下来,鞋子都忘记穿,一个箭步就冲去拿车钥匙,可太紧张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车钥匙。
“我钥匙呢,去哪了?”
顾野急得跟没头苍蝇一样,满头大汗,到处找钥匙。
老爷子也惊慌失措地跑去了屋子,那里有林玉兰准备好的生产包,尿布小衣服被子卫生纸,全都准备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