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喝的那杯牛奶已经见底了,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杯新的,就放在不远处。
钟吟伸手去拿,对面玩儿到兴头上的齐霄怕她够不着,还将杯子向她这处推了推。
含一口亲脂的酪蛋白,口腔里的辣味顿时消退。
这牛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口感新鲜顺滑,还有一股浓郁的奶油味,令人唇齿留香。
钟吟喝得上瘾,又拿了些别的零嘴来,就着牛奶一块儿吃。
此时,江放正在和他们一起玩儿扑克牌。
轮到他洗牌的时候,男人修长的十指握住纸牌两端,指骨抵住牌腰,拇指拨动牌面,两摞扑克牌便哗啦啦交替穿插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跟变魔术似的。
江放觉得钟吟肯定又要看得目瞪口呆了。
他边发牌边转过头去看,座位上的人果然正一脸呆滞地盯着自己。
江放好笑地道:“想学么?”
钟吟生理性地眨了两下眼睛,没理他。
这模样看起来不大对劲。
江放手中发牌的动作一顿,低头凝视她几秒。
神情过于恍惚,跟灵魂出窍了似的。
江放又喊了她一声。
“钟吟?”
听到自己的名字,钟吟轻轻地“嗯”了一声,但是眼神却没和他对上,只是条件反射地道:“怎么了?”
江放直觉不好,把牌放到桌上,示意大家暂停一下。
他掌心压在钟吟脑袋上,令她抬起头看自己:“累了?”
“不累。”钟吟摇了摇头。
她腰杆儿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却毫无焦点地盯着前方,模样像是个正在上课的小学生,乖得不行。
江放微微蹙眉。
“要是累了,我就先送你回家,”他把她的包拎起来,准备带着人往外走,“好不好?”
钟吟被他拉起来一秒钟,又立刻很顽强地坐了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知哪个方向。
她恢复成刚才那个正派的坐姿,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走,我还没下班。”
江放:“?”
这里是酒吧。
她上哪门子的班?
江放这才意识到,小姑娘可能是喝醉了。
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安分的醉法,不哭不叫、不吵不闹,甚至连觉都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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