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大羞,忍不住掐了一把晴雯腰间软肉,“小蹄子,你自己想爷可以,就不许人家想爷?是谁在路上还在惦记爷,说爷抱着睡睡得最安稳最香?”
平儿一句话就让晴雯破了防,顿时面红耳赤,跺脚不已。
要想去撕平儿的嘴,平儿却早早就躲开了,咯咯娇笑不停。
这等闺蜜间最私密的话语,若是落入他人耳中,尤其是被如宝琴、妙玉她们听见,只怕又要起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澜了。
冯紫英心中舒爽,能被一个女人这般惦记,那也是一种幸福了。
实际上他抱着晴雯睡觉的机会极少。
印象中晴雯被自己收房也有一年多了吧,真正有过欢爱的次数顶多十来次吧,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午间在书房或者在和沉宜修恩爱之后自己未尽兴晴雯来顶缸,鲜有能和晴雯同床而眠的时候。
抱着晴雯一张床入睡的情形回忆一下好像就那么两三次,都是沉宜修身子不方便,或者桐娘生病需要跟着沉宜修身畔入睡,且又自己又在长房沉宜修房中歇息的时候,未曾想晴雯却把这两三次的经历记得如此深刻。
看着晴雯霞飞双颊,俏眸含情,樱唇如火,一张瓜子脸吹弹得破,粉颈修长,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曼妙,一双纤手捏着绢帕,似羞还怯,乍一看还真的和黛玉又几分相像。
这七月间正是最热的时候,晴雯只是一袭桃红色镶澹青色领边的罗衫,腰间一条葱绿汗巾一勒,将蜂腰显得更加纤细,而胸前一双蓓蕾也顿时变得有些鼓鼓囊囊起来。
再看着躲在一旁去咯咯娇笑的平儿,仍然是一身枣红色的罗衫,奔跑间露出月白的长裤,宛如凌波仙子。
鸳鸯绣鞋是明蓝色的,履头上一枚用碎布镶嵌起来的团花图桉,格外精致,也不知道这双绣鞋究竟是平儿自己手艺还是晴雯的本事。
在原来的荣国府里,晴雯的手艺要排在第一,而平儿的女红也不差,大概也就只是比晴雯和莺儿略微逊色,像鸳鸯、金钏儿、紫娟、司棋这些都不是以女红着称的。
皓腕随着一扬手露出一枚翡翠玉镯,这是冯紫英给她的定情物,这丫头之前一直不敢拿出来戴着,说是怕王熙凤不高兴,实际上也是怕府里其他人嫉妒,现在出门在外了,只有晴雯一人,也就敢大大方方戴出来了。
“哟,还在我面前炫耀起来了,还生怕人不知道爷疼你,给你专门拿了一个手镯么?”看着平儿举手亮出来的玉镯,晴雯忍不住酸道:“我看着倒没啥,若是鸳鸯、司棋、红玉她们看着了,只怕又要打倒醋坛子了。”
“你这醋坛子不就首先打倒了?”平儿眉目间尽显柔媚温婉,腮边一抹红霞,“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随身贴在腰间那枚玉佩是爷给你的?那一日我便摸了一下,你便在那里吵吵嚷嚷,深怕给碰坏了,我这手难道还能有那等江湖好手的本事,一挨着就碎了不成?”
见冯紫英有些好奇的模样,平儿更最嘴角带笑,“这丫头平素面冷嘴硬,不把身外物放在心上,唯独对这玉佩着紧,而且还用自编红绳贴肉捆在腰上,我还说是什么宝贵物件呢,一看便知道肯定是爷给的,没准儿就是爷收房她时候的纪念吧,……”
一番话虽不中亦不远,勾起了冯紫英无限情思。
想当初破了晴雯身子的时候也是正赶上南京那边起了动乱的时候,那一宿恩爱缠绵之后,晴雯也陪着自己说了许多话,倒是让自己对这丫头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丫头平素冷面热心刀子嘴,和司棋、金钏她们关系虽然不算好,但是却鲜有说这些人不是的时候,但这一点,这丫头就值得信任,还别说这丫头的忠贞更是《红楼梦》书中都是有口皆碑的。
事后自己的确给了她一枚玉佩,要说有多么贵重,倒也说不上,但是也花了自己一番心思,只让那玉凋师傅在那玉佩上却凋刻了一朵芙蓉,也是冯紫英根据那《红楼梦》书中对晴雯的印证而来。
都说晴雯是芙蓉花神入凡,那这也当得起十二钗又副钗中之首,自然就要花从人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