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宋燕想到各种吃过的美食,不由浮现了东海食谱来。
萦绕在鼻翼的香气无孔不入,似乎他身上都聚了一层甜,将他层层包裹住。宋燕狠狠心动了一下,不说旁的,单就紫气可以让他迅速恢复以往的实力甚至更上一层,他就舍不得移眼。
更不用说这个皇帝还如此的甜。带着冷冽的甜。
宋燕遮掩般的想,有了紫气,他就不用受困于实力不济还要呆在人间虚与委蛇了,到时天高任龙飞。
不过若是他虚与委蛇的不是宋大一家,而是与眼前的陛下朝夕相处,这么一想,宋燕觉得,待在凡人聚拢地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瞳孔变成了黑色,紫气也看不见了,宋燕回忆刚刚看到的富足场景,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许怀清的帝王命出乎意料的强。
按人间的说法,凭许怀清的紫气聚拢力,他可以算得上万年难遇的帝王,天生帝命。要说他那个遥远时候,也出不了一个许怀清,更不用说现在了。
宋燕觉得稀奇,当下光明正大瞅向许怀清。
忽然,一阵气自胸腔中喘不过来,许怀清神色未变,熟练的拿帕子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将白玉湖一震,它的毛炸了出来而后又缓缓放平,神色担忧地看着自自己的主人。
它小小的鸟脑中意识到,主人似乎时日不多了,最严重的一次是太医院的神医圣手拿针将陛下扎成了刺猬,才保全了一命。
如今这令人心惊的咳血已经越来越普遍,白帕子沾了血不好看,陛下便舍弃了他最爱的白色换了玄色的帕子,人前怕别人担忧总要忍着,也只现在殿内连侍奉的人都遣退在殿外才敢放心咳。
许怀清内脏难受,但好歹已经适应了好几年,不算难挨,可还未等他缓过劲儿,一股热流自背后而来,像春风一样暖暖吹向早已移位的五脏六腑,喉咙间的痒痒似乎也被平复了。
许怀清用帕子擦去残留的鲜血,不自在往身侧撇去,什么也没有,可胸腔内久违的舒适与热意却又那般真实。
实际上,确实是宋燕出手了,他仗着谁也看不见,干脆与疑惑满满的许怀清眼瞪眼。宋燕弯着腰,他巨大的龙尾蠢蠢欲动,想要将眼前这个美丽物什圈起来,可他什么也没做,只认真瞧他眼前的陛下。
陛下的睫毛又挺又翘,密的像扇子一般,陛下的眼睛像葡萄一样,晶莹又水润,陛下的皮肤细腻冷白带着病意,却罕见的又浮起健康的红润。
这是宋燕的举手之劳起作用了,即使不能治根,也能让许怀清舒服两天。
宋燕满意,他不太喜欢白蝴蝶上染血,只会让他感到可惜,虽然那种病态的美也勾得人心痒痒。
许怀清感到了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甚至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浮动着愉悦,但却没发现任何异常。按了额角,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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