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与耳边的气流仿佛融为一体一般,只绸布一隔宋燕竟也大胆,说些不着调的话。
许怀清并不生气,低声反呛道:那皇后可要洗干净等着朕了,朕期待你的十八般武艺。
宋燕愕然:不对,陛下,是陛下等着我。
宋燕脸倏地热了,为不落下风争辩:我才是上头那一个!
宋燕不好再说,脸更红了,许怀清疑惑:哦是吗?
宋燕此时再看不出来陛下的调笑就枉在人间待这么长时间了,他似要展示般笑闹凑近陛下:那陛下瞧我是否勇武,看看能否担此重任。
许怀清咽下了不要脸三个字,用手去推宋燕的脸,同时在心里默默感叹,嬷嬷好生清闲,还是要送些萝卜头给嬷嬷教导,好不要再盯着帝王房事这一隅之地。
帝王也是会不自在的。
一路相安无事,回了养心殿,边疆后续的事还要继续跟进,所以他直接进了批阅奏折的屋内。
宋燕跟着进去了,百无聊赖盯着陛下批奏折,陛下认真的样子也让人移不开眼。
他好像完完全全栽了进去,毫无保留。
许怀清劳累了一早,此时眼睛不由泛酸,随手将批阅过的奏折折叠好放在一旁加以区分,然后便用食指揉眼睛。
宋燕看不下去了,递去帕子,看着奏折与操心不已的陛下道:我来代笔,陛下先歇歇。
许怀清诧异,但有人分担总归是好事,况且真正涉及到奏折政事他却又宽泛起来,认真思索将笔一递:皇后来吧。
然后分了半个龙椅给宋燕,得亏龙椅宽敞,两个大男人挤挤还能活动开来。
宋燕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接了朱批,拿了奏折。他的脑域辽阔,其中当然也储存了凡人的字体,因此看起来毫不费力。
一目十行把奏折看完,宋燕三言两语将重点要事提取出来,用低沉带磁的声音讲给许怀清听,然后根据许怀清的话落下朱批。
离得近,许怀清轻而易举就发现了宋燕对奏折的敏锐,几乎毫不费力就挑选出来了他想要的。
许怀清探头,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皇后的字迹怎与朕的字迹一模一样?
宋燕自然道:陛下方才写的时候我有看,就写出来了。
他过目不忘,天赋在此。不过亦是没什么好奇怪,天生灵物俱是这样。
许怀清惊讶,又仔细看宋燕写下的朱批,犹疑之下拿出了一张宣纸与一支笔,工整在上面写下「宋燕」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