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清轻飘飘扫向说话的人,直言道:宋燕可不跪。说完似乎觉得不妥,于是补充道:古稀之年以上的老将军亦可见朕不跪。
此时皇帐内古稀之年以上的尚且有几个,都是头发花白却仍旧能披坚执锐,比之正值壮年的将军也不差什么。
老将军们闻言难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其中一人轻哼了一声,正是方才提醒宋燕领旨的,今年七十有四,经常自嘲一把老骨头,但舞起棍刀亦是虎虎生威,令人不可小觑。
宋燕认出了这是赵祖谦,但只是无辜地看过去。
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偏偏此时许怀清还一副维护宋燕的样子,转移话题道:宋燕也留在这里,讨论一下匈奴暗道的事。
宋燕点了点头,站在了许怀清身边。
匈奴暗道兹事体大,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现在皇帐内的人都是许怀清的心腹,换言之,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宋燕一留在这里,自然也成了其中一员。
宋燕站在那里,也不插话,全程听着一屋子的将军筹谋怎么利用这小小暗道挑起整个匈奴大营,不由愕然,谁说武将有勇无谋,分明不仅勇,还有脑子的很。
尤其是对待敌人上面。
等人都散了,宋燕才给许怀清递上了一杯淡茶。
许怀清低头喝了两口,温热的,于是一饮而尽。
休息一会儿。宋燕将许怀清额前掉落的一捋长发捞回到许怀清脑袋上,然后绕着发冠缠了缠,混在乌黑茂密的头发里,手法极为粗糙。
许怀清坐在靠背椅子上,轻合了眼:你怎么把匈奴的达尔根杀了,受伤了没有?
宋燕拿厚披风搭在许怀清身上,流露出了一点点骄傲:他太弱,就死了,两招都过不了,怎么会让我受伤,未免也太小瞧你男人了。
宋燕的调笑话一出,许怀清就不说话了,转了脑袋睁着一双眼睛笑意满满瞧着宋燕。
宋燕故作夸张道:真受不了你了。然后像是为了满足许怀清一样飞速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口。
许怀清被亲得一愣,然后看着宋燕极其自然挺直腰板,坦坦荡荡将他的政事接过去,开始认真批阅。
即使离了京城的政治中心,一些朝臣与王福拿不定主意的,亦是会呈给许怀清。
宋燕看奏章看得认真,发现王福提到一事,钦天监预测今年中原与南方地区恐怕年岁不顺,天灾不断,而庄稼有极大可能遭灾,比之上年恐怕更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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