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对方开出的条件是任何一个匠人都拒绝不了的,但他还是得拉扯一番,不说为了每年都要孝敬自己的徒弟,就是为了自己也要守住诱惑,探上一探。
在寒先生热切目光下,宋燕掏出了一个金黄的令牌,上面落着独属于皇家的皇字,很显然,这是凭证。
宋燕甫一递过去,寒先生便颤抖着双手捧住。
他从未见过,但并不妨碍他将这块令牌与天家对上。
那可是天家,只黄金大盗偷了圣上金矿中的一小块黄金就能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就知道天家在他们江湖客心中的地位了,是存在于传说中,不可冒犯的存在。
他们再胆大包天也不敢与皇帝对上。
寒先生露出似笑非哭的表情,胖胖的脸皱成一团,他抖着音问:你们到底是谁啊,怎么这般厉害?
他没有将视线落到两人身上,而是仍旧盯着刚落到手里的令牌,珍惜极了。
宋燕笑眯眯道:我是圣上的人。
意料之内,寒先生终于探起脑袋,看向许怀清。
许怀清抖了抖袖子,像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沉默片刻道:我与宋将军有交情。
寒先生眼睛亮了,令人猝不及防振声道:谁也别走,今天留下来吃饭!
他毫不肉痛:我请客!
只一点。寒先生伸出胖胖的一根手指头,露出激动到哭的表情:跟我讲讲宋大将军的事迹就可以,别说让我徒弟改行,就是我改行也行!
那可是宋燕哎,骁勇善战,平定北境盗匪,两次单杀匈奴大将,杀敌跟割韭菜似的,更有那拍黄瓜似的刀技。
寒先生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他平生一大愿,就是给宋将军锻造一回刀,力求将军下一次拍脑瓜更趁手些。
许怀清拽了拽被寒先生捏紧的袖子,没拽出来,于是开始跟寒先生交流起宋燕,然后被迫听了一耳朵身边人的神勇事迹。
而他口中说出的关于宋燕的零星点点的事都能被对方视为珍宝,简直想要直接供起来的架势。
宋燕摸着鼻尖起身,给两人留出地方,自己则去跟厨子讨教两手。
有小弟帮自己吹嘘,真是说不出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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