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贺说这一切的时候口吻麻木,仿佛谈论到的人是一些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他以为太后是被逼迫的,太后也顺手推舟一直都在笼络他,向他给出了许多利益,让他自觉受恩深厚,不敢辜负。
顾清贺看着沈宴震惊的表情,在他眼中他所效忠的帝国,和这个肮脏而纠缠不清的帝国是两种东西吧?
你没有想到过吧,你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席元帅,不过是被一个女人控制的傀儡,只要太后在一天,他就不会背叛帝国。
顾清贺话音落下,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从穹顶上传来,裂纹四散龟裂,沙烁碎石顺着缝隙簌簌往下落。
顾清贺抬眼看着上方,满眼震惊。
怎么会
皇宫外,三百公里,军用炮台。
郑存英一手握着只剩半瓶的伏特加,一手抖得像筛子一样。
他睁眼看着炮台的操作台,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操作了一颗炮弹。
一颗射向皇宫的炮弹。
他没有接到军机所任何命令。
席元帅也没有向他示意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席家是不是要叛。
如果要叛,他就他妈跟着席家走!
可是他不知道席元帅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将问他们,谁能去操作台。
他说,我可以。
出门前心蹦蹦跳得厉害,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个事情都不正常,向外走的时候拎了一瓶最烈的伏特加出门。
顺着喉咙喝下去就像火一下,往外喷一口气点上火星就能喷出火来那种。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沈宴似乎在皇宫里。
席元帅不一定要叛。
但上将叛定了。
疯了。
疯了。
这个世界疯了。
这样想着郑存英拎起酒瓶又咕咚咕咚了半瓶
叛吧。
叛吧。
沈宴是什么人物,上将是什么人物,叛了,就不在帝都受这鸟气了。
反正上将是他这辈子认定的统帅,他只跟着自己的统帅走!
郑存英将最后一滴喝干,将酒瓶摔了个稀碎,开始重重的点按操作台,像是要将每一个按键按出一个坑,系统的红灯发出警告,快速激烈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