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芳是谁!?你居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莲芳妹妹!”温婉擦了泪,问得咬牙切齿。
林渊无奈,也不敢扇回去,只闷闷捂着脸上的巴掌印下床喝水“那是梦,梦是相反的。”
温婉更加伤心,哭得悲悲切切“你什么态度?你骂我!”
林渊莫名其妙,小声辩驳“我没有。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温婉叉腰,一手指着他言之凿凿“你有!你说那是梦,梦是相反的。一个梦而已,你有必要小题大做吗?你别无理取闹!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很烦人吗?这么善妒小心老子休了你!”
天雷滚滚,林渊卒。
温婉犹觉林渊长着一张沾花惹草忘恩负义的脸,气哼哼吵着要吃六味居的酱香卤鸡爪,让他立刻去买。
林渊知她耍小性,只得替她掖好被角,急急套了外衣出门。守在院门边打瞌睡的方大山被开门声惊醒,忙擦着口水要跟去伺候,却被林渊淡淡拒绝“不用,哑巴会跟着我。”
老爷夫人都是善心不过的大好人,这他知道。因此,方大山也不跟林渊客气,囫囵拱手将人送出了门便靠着柱子继续打起瞌睡。
林渊到六味居时,六味居早已打了样。好在今时不比往日,他带着哑巴又穿过两条街,很快用银子砸开了那六味居大厨家的门。
一阵阵肉香从低矮的屋舍传来,灶膛通红的火光莹莹照亮小小院落。林渊负手站在院内抬头看着那轮弯月,脑中全是温婉那张泫然欲泣,寒嗔带怒的脸。
若能让她展颜一笑,便是跑折他的腿又如何?那些沉淀的岁月,此时想来已如清茶,苦,却芬芳。
身后站着的哑巴,曲臂抱在身前,静静看着他的主子,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如此男儿,莫怪能让那等妇人倾心。
拿着温热的酱香卤鸡爪回屋时,已过了子时。温婉倒还没睡,站在房门口迎他。见他回来,忙轻轻在他脸上一点,灵活伸手掏了鼓鼓囊囊的油纸包欢快开啃。
只是才吃上两口,她又眼泪汹涌“我要吃左爪子,你为什么给我买右爪子?我不吃!”
于是,作天作地的温婉很快被林渊拖进了医馆,尽管她一再强调自己没病。济世堂的老大夫还是开了一堆凝神静气的药给她,只喝得她头重脚轻,苦不堪言!
三月后,京城发生一桩大案,工部二品侍郎邢大人离奇被杀,家中被洗劫一空。其贪污受贿的账本扯出了大批官员富户,使得众人纷纷落马。
而传闻在秀山建造的皇庄也因种种原因搁置,倒是丽山已建起一处富丽堂皇、山环水绕的皇庄。
那强劲一时的东林堂六当家和七当家,因也在那行贿名单中,又因重金购置了秀山的地皮损失惨重,恰逢四五当家联手恶意打压,接二连三的打击一时竟让二人卷起包袱灰溜溜回了山西老家,预备东山再起。
至于当初众多商户为买秀山地皮交给邢侍郎的天价银两,则下落不明。官府查了半月也未查出凶手,只能将一干贪污受贿的官员拖到菜市口砍头了事。
“恭喜老爷荣升东林堂六当家。”不过三月,方大山就又收到了东林堂送来的烫金名帖。
林渊却只忧不喜“狡兔死,走狗烹。他们二人尚且一朝覆灭,我又能得几朝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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