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她那机灵聪慧的小儿就要自己打自己的仗了。
隔壁听见动静慌忙起身奔过来的阿羡见她愣愣坐在门边上先是一抖,而后红了眼眶左脚绊着右脚跌进屋,拿起桌上那封还未拆开的信。
亲亲吾兄:
如今喜从天降好事在前,弟弟欲少苦读十年又不想终日隐在父兄光辉羽翼之下,只得草草借兄长名头一用,出去威风耍上一耍。待他日归家,弟弟再与兄长负荆请罪,万望待为照料父母,关怀幼妹......
后头的字他来不及看清只哭着疯狂打马追出去,他悔极了昨日自作聪明去听爹娘的壁角,更悔极了昨日喝得那许多元宝偷来的酒。
若是弟弟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他如何面对母亲那张木木呆呆的脸?
??没多时,他便跃过了闹市,眼看皇城门近在迟尺,一道力量突的往他腰间一缠,一个大力甩送,他便飞身落在了另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身后是他伟岸的父亲:“回去!”
阿羡听着背后他爹那强有力的心跳,忽的泣不成声,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元宝是替了我!她要的人是我!”
那样玩笑间取他母亲性命的人,那样机关算尽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甘心,涨红着脸在马背上挣扎不休,趁着林渊扬鞭拍马时,敏捷一个闪身坐到马后,又借力一跃欲要跳下地面。
林渊只迅速一捞,他便又重新被他父亲一手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你去了非但救不了他,你也得死。你们没了,我和你娘还活不活?”
他伤心抽泣一声,瘫软在父亲怀里眼睁睁看着那皇城离他越来越远。非要如此么?非要让他愧疚难安么?
另一厢,元宝一张笑脸跟着內侍入了皇城,又七拐八绕地垂头进了坤宁宫。一进院落,他还笑着掏出两颗桔子糖分别递给守在门边的两个圆脸婢女:“姐姐吃糖吗?”
那笑意不止在话音里,连眼睛里也如是,亮亮的光刺人眼睛。婢女俏生生的脸蛋红了红,接了他的糖才轻轻指了指里头:“见着娘娘要恭敬。”
元宝便朝她弯腰施了一礼,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多谢姐姐,姐姐人美心善。”
那婢女便羞涩一笑,恭敬垂着头任一个四十岁的嬷嬷将元宝领进屋。
等他进去许久,她才将那颗透亮的桔子糖轻轻放进嘴里,欢喜嘀咕道:“小公子可真好看,真会说话!”
就如同暖烘烘的太阳,见着他便让人觉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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