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啧”了声:“没见林统领对什么事这般上心过。”
林惊空倚在椅背上,幽幽地看着他:“还不是托裴大人的福,要不是之前您将所有事都推到了我身上,我至于这么担惊受怕的吗?”
他说的是和金陵九吃便饭时候的事,裴折喝酒不断片,还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有多不客气,闻言心虚地移开目光:“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太过忧心,殿下被掳走后,我在他房里发现了一封信,那信上说让我去上元夜宴。如果太子殿下真的被掳走了,对方也不会对他下手,要是没猜错的话,淮州城的案子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有人邀他赴上元夜宴,在暗处看着他解开迷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幕后的人都绝对不会就此收手。
他有预感,对方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
裴折的话并没有令林惊空完全放心,白日里,他还是安排统领军在城中内外排查,还张贴了告示,让百姓们发现可疑之人立即上报。
刚结束了两桩案子,城中百姓心里还紧绷着,以为事情还没结束,见了告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客栈里。
金陵九坐在桌前,神色难辨。
穆娇倒了杯茶,搁在他手边:“近日里城中查得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的人没敢扩大搜寻的范围。”
“咳咳,城中在查什么?”金陵九掩了掩唇,眼底浮上一层寡淡的光。
穆娇拧了拧眉,起身将开着的窗户关了:“是统领军,具体消息不清楚,像是在找人。”
金陵九蜷了蜷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茶杯,感受到热量在手指上散开:“找人,是在找那跑丢了的小太子?”
穆娇:“有可能,师兄打算怎么办?”
金陵九没答话,拢了拢大氅,他在房间里穿得简单,穆娇怕他受凉,硬是给他披了件大氅。
屋子里燃了安神香,熏得人昏昏欲睡,金陵九支着下颌,半阖着眼皮,许久都没动弹。
穆娇知他这几日不快意,没有打扰。
从淮水边回来后,金陵九就病倒了,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此地医师还没有他自己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左屏和穆娇劝不动他,只能像以往一样照顾他。
左屏刚走到门口,穆娇就听到了动静,给他打开门,手指压在唇上比了比,让他小点声。
左屏会意,放轻了步子,反手将门关上。
两人打着手势交流,一句话还没比划完,金陵九就睁开了眼:“回来了?”
这是问句,经他说出来却是陈述的语气,仿佛他早就知道左屏回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