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回到吃饭时坐的位置。
裴折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瓷盅,一副出神模样。
刘巡还在发呆,从刚才金陵九要和裴折和一碗汤的时候就怔住了。
邺城与淮州城到底有一段距离,他没听说过裴折和金陵九有什么联系,一个朝臣,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亲密吧!
刘巡表情复杂,不太想坐到桌边了,总有一种自己过去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和谐气氛。
金陵九心情不错,一点不见刚才弹琴时的寂寥,十分有闲情逸致,乐悠悠地调戏裴折:“裴郎在想什么,不是说要喂我喝汤吗?”
刚才小二来上菜,顺便将一些碗碟撤了下去,桌子上并不挤,甜汤放在正中间,橘红的汤汁闪着莹润的光泽,用瓷白的汤盅盛着,有种赏心悦目的美。
人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舒坦,金陵九现在就是这种状态,看着那甜汤都觉得养眼,满意程度不输于裴折偶尔做出的一些举动。
裴折托着瓷盅的手加了几分力,汤是温热的,因为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茧,几乎感受不到热度,只有掌心温温的,像有人往上面呵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着金陵九,目光顺着秾烈锋利的眉眼游移,撞见其中隐约的得色。
裴折确定,自己没说过要喂金陵九的话,但他不介意调戏回去:“叫声好听的再喂你。”
金陵九从善如流:“裴郎?裴大人?你觉得哪个好听?”
两个人更暧昧的话都说过,不差这一星半点,都没觉得有多过火。
整个屋子里,尴尬的只有刘巡,他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只能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掺和进这帮大人的事里。
所幸刘巡运气不错,没有在这种尴尬的处境中待太久。
林惊空和君疏辞带着人找过来的时候,裴折刚和金陵九就什么是好听的展开争辩,当着一群人,两人终于觉出点羞臊,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君白璧跟在君疏辞身后,一进雅间先和裴折招了招手,悄悄对他挤眉弄眼,在君疏辞有所察觉之后,连忙移开视线,两只手绞在一起,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巧又心虚的模样。
裴折敛了玩笑的意思,微皱着眉:“不是说了吗,这案子我避嫌。”
说这话时,他一直看着君疏辞。
“不是的,裴大人,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参与破案。”林惊空紧抿着唇,眼底尽是幸灾乐祸的情绪,他斟酌着词句,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谢相思和宋长情的死与顾一曲有关,而裴大人你说过,你要避嫌顾一曲,所以我们想让你配合调查,将你知道的有关顾一曲的内情说出来。”
裴折沉默了一会儿,转向林惊空:“你以为这样说,我就听不出你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