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言简意赅道:“曦国。”
赵垣抬眼看了看他,思忖道:“不太清楚,只是见城中戒备森严,想来曦国近来骚扰频多。”
之前金陵九的人收到消息,曦国突然大肆进攻,幽州军伤亡惨重,可似乎与赵垣所言相差甚多。
裴折搓了搓骨节,究竟是哪一方的信息出了差错呢?
“我奉右相之命前来相助张将军,怎奈将军被刺杀身亡,如今幽州军群龙无首,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相爷回禀。”裴折满面痛色,忧心忡忡道,“赵大人熟知幽州情况,可愿在圣上另派人来此之前暂代幽州军将领一职,护幽州百姓安全无虞?”
赵垣猛地抬起头,面上诧异非常:“我,我一介文人,不懂行军布阵,如何能胜任?”
裴折摆摆手,宽慰道:“大人不必担忧,某与友人曾跟随禁军营指挥使,学过一二治兵之术,可从旁襄助,定能解幽州外患。”
赵垣仍然不松口,连声拒绝:“不,不可……”
“难道大人忍心看着幽州群龙无首,重蹈当年的覆辙吗?”见镇住他之后,裴折将拔高的声音压了下来,“某拜入相爷门下,无一官半职,不可擅自插手此地之事,大人是本地官员,而今将军不在了,自然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守好幽州,等待朝廷的人过来。”
说服赵垣之后,裴折去见了右相安插在幽州军中的人。
金陵九给的信息中包括这些人的家世与生平,他们大多都是右相送来监视张曜日的,裴折照着编了个来意,没花多少工夫就和他们混熟了。
“相爷让我过来,本是想看着幽州的局势,谁料一来,张将军就死了。”裴折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现下赵大人暂代幽州事务,我也只能从旁协助,不知能不能为右相分忧。”
这些人中职位最高的是副将,名叫叶虎阳,闻言宽慰道:“金兄不必忧虑,我等都会帮你的,那赵垣是个好拿捏的,被张哥堵回去一通后,就再也没敢和我们叫过板,他定然不敢为难你。”
听起来似乎还有内情,裴折眯了眯眼,故作诧异道:“是吗?”
懒得花心思,他直接用了在白华城用过的化名,金裴。
叶虎阳得意洋洋,抬了抬下巴,嗤道:“那时候他刚上任,我也刚来不久,张哥想提拔我为副将,他一直反对,被张哥骂了一通,就不敢吱声了。”
寻常地方的文官很少插手护城军的事,比如淮州城,是林惊空的一言堂。但幽州不同,怕再出现武将死后无人主事的局面,朝廷任命的地方官有一定的权力。
裴折敷衍地笑了下,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送走这些人后,裴折没急着去找金陵九,先在军营中逛了一番,然后去了练兵的地方。
他是生面孔,没人陪同,很快就被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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