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只诡异的蝙蝠。
……
萧韵书回到房间里,按照每天都要喝热水的惯例,拿起保温杯去宾馆大厅接水。为了不碰上楼梯口的林沣,她特意选择走廊另一边的楼梯。
这层的学生都还没回来,走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萧韵书关上门,打开杯子喝了一口水。她从包里拿出白天记的笔记,打开电脑,打算整理一下稿子。
渐渐地,她觉得有些热,忍不住开了空调,按理说晚上房间内的温度也不高,怎么会越来越热呢?
身上好像在冒热气,胸口仿佛被一口大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后背也早已是一片冷汗。同时,她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身上啃咬一样,持续不断地发麻。
随着冷热不断交织着,眼前开始发黑,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低血糖吗?这和她以前的低血糖症状有相似之处。可是低血糖怎么会感觉到热?
她瘫在了椅子上喘着气,小腹处传来的阵阵热流让她想起了和单雁丝在一起的感觉,睡莲味信息素在屋中弥漫开来,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不对,这不对。她准备动身去医院,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门外的人,居然是林沣。
萧韵书瞪大了双眼,她冷声质问道:“你没有房卡,是怎么进来的?”
林沣贪婪地闻着空气中的信息素,勾唇一笑,向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银行卡:“这个啊,我发现这个宾馆不是一般的差,随便一张卡片居然也能刷房门。要不你去投诉一下?”
而此时的萧韵书,只觉得遍体生寒。
面对慢慢靠近的女人,她频频后退,脚步虚浮:“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在你的杯子放了点东西而已。”林沣看起来毫不在意,这种把戏都是她以前在夜店玩剩下的了。
“萧韵书,现在已经晚了,你没得后悔了。”
萧韵书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还未等到她拨通最近的那条通话记录,就被林沣上前拽住了手腕,手机被迫甩在了地上。
她们都不知道的是,被甩出去的手机碰到了桌子,一条通话记录已被拨通。
萧韵书试图挣脱她,却因为药性上来而浑身无力,她们的力量相差悬殊。
林沣把她逼得退到了桌子边:“去我房里吧,萧韵书你跑不掉的。”她信心满满地认为,萧韵书这样的人只要从了她一次,就不会说出去的,这年头谁不好面子呢?以前的对象都是这样。
鼻中嗅到了浓郁的铁锈味信息素,她的胃部一阵翻滚,忍不住偏过头作呕着。
林沣被彻底激怒了,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推到在桌面上。
萧韵书死死咬着牙关,不断扭动挣扎着。桌面大大小小的物品滑落在地,动静不小。她确实后悔了,与其被这种恶心人碰了,还不如早点去跳窗。
“让我摸摸,下面硬了没?”她扭曲地笑着。
突然,林沣感觉下体被膝盖一阵大力撞击,她尖叫一声痛得面容扭曲,不禁松开了萧韵书的手腕。就在这时,萧韵书摸到了桌子上放置的玻璃瓶,这个玻璃瓶原本是宾馆内放置着用来插装饰花的。
千钧一发之际,她抓起了玻璃瓶,奋力向那人的头部挥去,她觉得大概是用尽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力气。
人的头盖骨很硬,在这样的情况下,两物相击必定会有一方破裂。
所以,破的是玻璃瓶。
血液在地板上缓缓流淌,那人躺在地板上微微颤抖,瞪着双眼,再也站不起来。一道又一道血痕从头皮嵌入的碎玻璃处蔓延开来,向下蜿蜒,布满了她整个脸庞。
空气中的铁锈味信息素,成功地被血液的铁锈味淹没。
萧韵书喘着粗气靠在桌子旁,双腿发软到撑不住身子,最终整个身子跌落在地。
药性已经完全发作,她根本不可能站起来。
眼角一滴泪珠滑落,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在黑暗中不断冲撞,不断寻找着出口,可是她不知道那出口究竟在哪里。
手掌的皮肤已被割破,大大小小的碎玻璃深深嵌入了她的掌心。手已经麻木得感受不到疼痛了,而令她恐慌的是,她根本无法从满是血液的手臂上分辨出手腕的静脉是否被割伤。
昏暗中,仿佛听见一道细微的声音在呼唤自己,是幻听了吗?
可是那声音真的好像单雁丝。
“单雁丝,单雁丝,对不起”
虚弱的哭腔细如蚊呐,痛苦之感已将她吞噬。
意识在流逝,血液也在流逝。
一滴,一滴,如红梅绽开,血色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