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微暗,暗自思衬着这沧明砂丸能有这般奇效?
云岚捂着伤口对迟致说道:“迟将军,先前阿姐已道明前因后果,知晓因为云岚的原因耽误了大军前行,云岚十分惭愧。”
迟致闻言一笑,开解道:“云岚不必自责,此事乃丞相所定夺,再则你为救丞相中箭,我等又怎能弃你不顾?丞相又如何面对军中众人?”
不过话虽如此,迟致想起栾理的话,他顿了顿又问道:“云岚,你看你如今还能继续赶路吗?”
岑娘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闻言心中一紧,系着白纱布的手微微用力,惹得云岚闷哼了一声,向她投来幽幽的目光。
她连忙松了力道,有些抱歉的朝云岚笑笑。
云岚收回目光,对迟致说道:“迟将军,大军本就因云岚耽误行程,云岚怎敢再耽搁?明日便可继续赶路。”
迟致听见云岚笑了笑,朗声说道:“我知晓你的心意,会向丞相代为转达。”
“不过你身体要紧,若是明日赶路,可继续乘坐马车。”
岑娘闻言立马应下,忙不迭对迟致说道:“如此自然是好的,多谢迟将军。”
云岚心知阿姐为他好,也不再推拒,点头顺势对迟致说道:“多谢将军。”
迟致见这姐弟二人倒是温情,又对两人笑笑,起身拱手道:“云岚你好好养伤,我先去回禀丞相。”
云岚点头应好,岑娘起身送迟致出了营帐,犹豫再三,还是出声道:“迟将军且先等等。”
迟致闻言转过身,有些疑惑问道:“云女郎,怎么了?”
岑娘将刚刚顺手取过的六角金漆黑釉盒拿出,有些难为情道:“迟将军,这是丞相前两日送来砂丸而留下的黑釉盒,还望迟将军能帮我归还。”
她本想将那方素色绢帕置于黑釉盒内一同归还,未曾想到将绢帕迭好放进后,黑釉盒竟不能盖上,因此只好无奈作罢。
不过这黑釉盒尚且能说明是因送砂丸而留下,可绢帕又该如何言说?难不成说是因为那夏侯蓉想要为她拭泪而留下?
或许是担心迟致多想,或许是因这难以启齿的原由,她未曾将绢帕当面给予迟致,只偷偷藏在包袱一角。
迟致接过六角金漆黑釉盒,见她不好意思,倒是朗朗大方应下。
岑娘行礼言谢,待目送迟致离开,转身进了营帐。
云岚见岑娘送走迟致,这才无奈对岑娘说道:“阿姐,你下回断然不能再像刚刚那般替我应下事情了,我怎能在众人面前僭越乘车?”
岑娘也知此回是她草率了,但是她也不忍心云岚负伤骑马,如今见他训诫自然乖乖点头回道:“阿弟,我知晓了。”
迟致这头回了主营帐,将所见所闻一一向夏侯蓉回禀。
夏侯蓉听见云岚伤口竟然祛毒如此之快,心中暗自存了几分疑虑,这沧明砂丸似乎并不能产生这等疗效。
不过既然云岚已转醒,伤势也渐好,那自然不宜在此地久留。
念及此,他下令军中将士整装待发,明日继续向洛阳前行,大军一连行了半个月的路,赶在年关前抵达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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