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口号似的一句接一句,本质仍然是江式瞎扯。
周煦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下意识右手伸过去捂江含月的嘴。红软两片皮肉贴上他掌心,即刻消了声,只余一丝颤巍巍的润泽热气呼出来,带出点仿若亲吻的摩擦。
他怔了一瞬便收回手,果然手心一枚新鲜绯红唇印。
江含月清楚看见周煦的左手用力握紧了方向盘,修长手指捏得骨节发白,她讪笑着:“我给你擦一下吧,别等下蹭到车子上。”
周煦暗自做了个绵长的深呼吸:“后座中间纸巾盒。”
江含月见后面还放着他的包和电脑,这才想起问他从哪里过来。
“上午的会开到十点半,然后下飞机就去医院参加研讨会,我的part结束之后——就先来找你了。”
正好红灯间隙,周煦接过纸巾,先顺手将她唇角一点蹭开的口红痕迹轻轻擦掉,然后将自己手心的唇印擦干净,又把纸巾整齐迭了两迭,最后扔到她脚边垃圾桶里。
神色自然,动作流畅,除了耳尖一点可疑的粉红色,真是毫无破绽的冷静自持。
江含月一向爱看别人热闹,哪怕自己脸上也同样飘着两片粉红,还要促狭去揭周煦的短:“周医生你今天忙得还没吃饭啊,那你——一定是非常着急想见我了。”
周煦大不自在,并起两根手指推了推眼镜,盯着前方的车屁股,声音里有一种明显故作的冷淡:“江含月,你就可劲儿嘴欠——反正你总要还的。”
江含月缩在黑色西装外套里,捂着嘴无声地笑。这样的周煦有一种强烈矛盾的可爱,是极少见的一面,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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