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
时芙坐在餐桌前发呆,对着一桌丰盛晚餐郁郁寡欢。
小半个月了,她什么事都没做成。
药企的端倪明明已经有了眉目,可一旦往里深究就根本没有头绪,那张照片她翻来覆去地看,还是找不出篡改的痕迹。
荟姨看她颓废郁结,只能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菜,今天是火锅。
汤底泛着热气腾腾的香雾,她却被窗外的微光吸引。
隔壁领居似乎回来住了,男主人在给女主人放烟花。
那花火毕剥闪烁,是黑夜里唯一的斑斓。
原来傅濯也有失策的时候,人家这不是在住么,还说在国外出差。
时芙没有去问两个男人的近况,她在医院那天确实心生疑虑,但她当天也查了新闻,城里并无大事发生,唯独一桩车祸而已,似乎是她多想。
还是窗外的烟花省心。
荟姨见时芙喜欢烟花,就去问人家买了几支。
“谢谢荟姨,我能在家里放吗?”
“哎哟小姐,烟花怎么能在家里放呢。”
“可是外面太冷了。”
荟姨哭笑不得,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你呀你,也就你那两个同事能包容你的孤僻性子,白天还打电话问我你喜欢什么新年礼物,我只能说你拿着张兔子照片看了半个月。”
时芙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谁是她的同事,以及兔子照片是哪张照片。
她不忍心告诉荟姨事实,荟姨也老了,从前是母亲的助理,自父亲不允许母亲拍戏后就留在家里当佣人,这些年留在国内照顾她,已经算是她的亲人。
“荟姨你慢慢吃,我出去放。”
“好啊,多披件衣服,别冻着了。”
时芙确实记得披衣服,但等走到院子里,才想起自己没拿打火机。
手持烟花和佛香神似,她都忍不住想拜拜月亮,祈求自己来年千万不要再这样没用了。
“唉。”
一声叹息哀伤。
正当她打算回去时,忽然有一辆加长的黑色豪华轿车停在前门,大灯刺透寒夜。
陆沅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替她点烟花。
火光逐渐温暖耀眼,忍不住令她心颤。
可火光也照亮了他身上的伤。
看到他胸前的绷带渗血,时芙当即花容失色,手里的烟花也掉在地上:“你干什么去了?”
她以为那些腥风血雨的传闻飘摇甚远,没想到亲眼看见伤口一下子就毛骨悚然。
“伤得有点重,你没来看我,就一直好不了,”陆沅有气无力地冲她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男人身上带着一种损败的俊美,令她无法拒绝。
“……你等一下。”
时芙跑进屋内让荟姨回房间看电视,晚上都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