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他的眼睛,低着头走到衣橱前。
“我住阮珍妮那里,她知道我们的事。”她一面说,一面打开衣橱,把身上那件他的西服用衣架挂好,放回去。
“这事儿不会是阮珍妮说出去的吧?”穆至森回头问了一句。
“不可能是她。”余知欢对此很肯定,“珍妮虽然八卦了一点,但还是很讲义气的。传言的事就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让我自己小心。”
正是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这段感情必定是毫无结果的时候,只有阮珍妮表现出了无限的支持。这个“所有人”包括肖易阳和她自己。虽然连她自己都没信心,但能从阮珍妮那看到一些希望,便是对她最好的安慰。因此,她没有理由、也不想怀疑阮珍妮,她觉得现在只有阮珍妮才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义气?”穆至森笑了笑,“余知欢,你的江湖习气真的还挺重的。不过义气这种事,真的那么可靠么?你还是自己多长个心眼儿吧,不要再被人给骗了才好。”
“你也是!”余知欢满不服气地回了他一句。
本来只是互相怄气的话,却实实在在地给穆至森提了一个醒:义气、忠心、孝道,三者孰轻孰重?每个人心里大概都有不同的答案吧……
余知欢看他站在原地神思凝重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他,“干嘛?学大马站着睡觉啊?”
一句话就把穆至森逗得笑了出来,萦绕在头上的阴霾一瞬间便全都消散了。他一把捞起面前的女人,笑着问道:“我是大马,那你是什么?母马?”
余知欢搂着他的脖子,撇了撇嘴,“才不是呢,我是骑马的人!”
“哦,这是又想在上面了啊?”
穆至森这话一说完,余知欢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你!我是这个意思嘛!”
穆至森笑着带她一起陷进了床里,“你什么意思都可以,我会乖乖配合你……”
说是配合,还是他主动的次数多。他吻遍了她的全身,生怕今夜以后就会把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似的,将星星点点的红色吻痕,一枚接一枚地留在她柔白的肌肤上。
这一夜,两人都舍不得睡下。翻云覆雨,即使筋疲力尽,他们也舍不得分开一秒。
耳鬓厮磨,拥在一起,或说话,或亲吻,或使身体一次又一次地交合,只是不想这夜太快过去……
可最无情、也最无可逆的就是时间这东西。即使你再不想面对,太阳总会照常升起,这是最没道理的定理。
天亮了,当余知欢还在睡梦中时,穆至森就已经离开了公寓。一夜没怎么睡,他也没什么精力到公司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让小丁开着车,带自己在松城一圈一圈的转。他不说话,小丁也不说话。只有他开口时,小丁才开口附和一句。
车开到松城那所最好的大学校门外时,穆至森便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小丁,当初没上大学,不后悔么?”
小丁难得笑了笑,答道:“没什么可后悔的,开开车,也挺好。”
“你继父呢?最近也挺好的吧?”
小丁听到这话,不由得发怔了一下。
他的继父,从前也是穆家的司机,准确地说,是老穆总的司机。穆至森一贯称呼他为“丁叔”,而忽然冷不丁地从穆至森的口中听到“继父”这个词,小丁并不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问题。
他答道:“挺好的”,可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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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内鬼?!', '!')